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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錦衣小公子看到想要挑釁他的人,還沒等他怎麼遭呢,就自己走了,不禁更加得意。
他也不打人了,丟下那對老夫婦,轉而邁步走進茶棚裡,原本他也是準備要進茶棚邊歇腳的,他邊走邊道:“不是我得理不饒人,我心情不好嘛,我最煩人家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招惹我。”如此說,他還真覺著自己有理啦。
錦衣小公子看到裡面還有花鳶一個人呆呆的坐那兒望著他,皺了皺眉,大聲道:“小丫頭,滾開,少爺要歇息,這裡被清場了!”
花鳶嘴角抽了抽,以前她也算在鎮子裡橫行霸道了,也不得不承認強中更有強中手,論不講道理,實在是輸給了這小子。
“跟你說話呢,沒聽到啊!傻丫頭,快滾!”錦衣小公子再次喝道。
花鳶聞言,乖乖的站起來,低頭就走開了,小公子正在得意,未想花鳶卻不是離開,而是徑自過來一腳踩在了他的腳趾上。
那一腳,不厚道的說,花鳶是盡了全力的,請注意,這三個字——盡、全、力!
可以想象,被天賦異稟的她盡一下全力,會是什麼程度。
不過更不厚道的說,她故意只踩腳趾,不踩腳掌,過來人都知道,腳掌和腳趾,哪個被踩到更痛。
“啊——”小公子的嚎叫聲,聽在花鳶耳朵,竟然讓她覺得夏日的煩躁一掃而空,悅耳啊,果然壞事,自己做遠比別人做爽快多了。
所謂十指連心,腳趾也差不了多少,小公子當時臉就煞青了,瞪大眼睛,一下子把腳從花鳶腳底下抽出來,抬著那隻腳單腿跳了起來,一邊跳一邊大叫:“疼疼疼疼疼疼死了啊——”
這倒黴的熊孩子,眼淚都擠出來了。
一邊的惡僕,一個連忙過來扶住小公子,殷勤的問東問西,另一人已經輪了袖子準備抽花鳶的大嘴巴子,卻不料花鳶突然暴吼——
“是哪個不長眼的腦門被驢踢了的硌了本姑娘的腳!!”
雖然很短暫,但是當時在場的人,包括還在外面互相扶持著才爬起來的老夫婦,都愣了一下,這丫頭——
花鳶小小年輕,卻一副怒髮衝冠的模樣,指著少年破口大罵:“你個死胖子蠢貨人沒腦子拿豬腦子湊數就不要出來丟人現眼把豬蹄子收好塞哪裡不行非要塞本姑娘腳底下你成心找抽吧你!”
一氣呵成,氣勢驚人,不愧是豐寧大霸,話說在豐寧鎮上那些三姑六婆吵架起來,時常插著腰站在街上大罵,花鳶早就司空見慣了,有道是偶爾練練街罵,方不忘本。
“你……你……”花鳶的氣勢太驚人了,小公子半天才意會到她罵的是什麼,他氣得發抖,道:“你罵我胖子?!你敢罵我胖子!”
小公子家境甚好,養得他有些膘肥,然而他最喜歡人家誇他玉樹臨風,最恨人家說他胖的了。
“原來你從來不照鏡子的?”花鳶愕然的反問道,相信她,她絕對是故意的,這廝也真有趣,被人家罵蠢貨豬腦豬蹄花都不介意,唯獨介意人家說他胖。
“打,打,打死她……”小公子嘴皮子都開始發抖了起來。
他話音一落,身邊倆惡僕就掄了膀子準備去教訓花鳶。
話說,花鳶以前在豐寧的時候,花洗心一般是不讓她打架的,一個女孩子打打鬧鬧成何體統,然而既然有這個“一般”存在那麼就有“特別”存在。
“一般”和“特別”這兩個定位,花鳶的劃分是:凡是花洗心能看到的時候都屬於“一般”時候,凡是他看不到的時候,就屬於“特別”時候。
可以想象,花鳶的“霸主”地位不是吹的,她自三歲開始在鎮上那幫孩子中橫行無忌,五歲逐漸摸索出來一種,避免對方家裡大人領著孩子到花洗心跟前告狀的辦法,就是——蒙了頭再打。
因而時常,有小毛孩哭著說:小花花打我。
——真的嗎?
——真的。
——你看到了嗎?
——沒有……
惡勢力就是這樣悄然增長的……
其實這個習慣,花鳶一直到現在都沒怎麼改變,比如說在雁北坡黑店那次,她弄垮了人家的房梁屋頂,然後導致房子塌了,勉強也算是“蒙”了頭,再打。
還有這一次,她面對錦衣小胖子和那兩隻磨牙低吠要撲過來的惡僕,首先衝了出去,衝出去做什麼?當然是把撐棚子的竹竿兒扯掉,於是棚子就蓋了下來。
第一步,矇住了頭。
第二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