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詭異又霸道的武學。
有別於尋常武功循序漸進,練習者雖不可一步登天,但自有神奇之處,要比尋常精進太多太快,端的是經脈逆行之法,又需要吸納許多的外部內力以支援。
然而除了這些之外,它還有個特性。
同修。
花鳶一直在幫沈青愁化去練化不了的內力,也一直在與他同修。
同修,與密宗最受人詬病的雙修法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他們練就修羅苦心經之後,手部穴道極是敏銳,可以相互打通貫通。
這樣一來,不止兩人比獨自修行獲益更多,也省去了許多寬衣解帶的尷尬。
沈青愁之前注入內力給花鳶,儘管能讓她好一時半會,但她受傷太重,保不住那些內力,就如一個漏洞百出的竹籃,便是給它注滿了水,終究也是會流淌殆盡的。
還有個問題,沈青愁不能不考慮。
他們此去是找活菩薩,如果他在,自然十有八九能救花鳶。
可是他若不在呢?
十天,只有十天,這是一道殘酷的桎梏。
於是,他做了一個決定。
這個決定也不算有多麼冒險,按道理是有用的,也許能讓花丫頭好一點,也許還能讓她能拖過十天,不管怎麼說,如果是一線生機,他總要一試,對麼?
他蒙著眼,摸索著將花鳶衣服褪盡,解下之前給她包紮傷口的布帶,完全赤身。
修羅苦心經內功詭異強悍,若是順利得當,藉助同修之力,可讓花鳶自身執行真氣,去修補破損經脈。
而比起手部的穴道而言,身上的穴位點更多,更容易進行同修。
尤其是她如今這般虛弱,哪裡自己控制的住遊走的真氣,只能讓他來幫她。
最簡單有效的辦法,就是真氣進入她的身體後,用雙手運內力沿著貫通的軌跡控制真氣的走向。
這才是最大的考驗。
其實花鳶的身子,早被他看過,可是此番不同,是進行更深層次的同修,必然在過程中,需要全神貫注,控制真氣的執行走向,最忌諱心浮氣躁,血脈噴張。
也就是說,要站在純武學的角度,半點都不能帶邪念。
這可是救命的事情,若有差錯,只怕要反受其害,半點馬虎不得。
他也是血氣少年,蒙了眼一方面是一種自我安慰,另一方面也利於自控。
只是不想,這樣反而觸覺更加敏銳。
他扳過花鳶,讓她背靠著自己打坐,而她因為身子癱軟,不免向後倒在他懷裡。
面板與面板相觸,他的身子熱了起來,變成一團火。
而她的身子很冷,冷得像冰。
當冰和火擁抱在一起會如何?
會融化了彼此。
花鳶的身上冷,受到了熱的刺激,本在昏迷中的她,身體戰慄,不覺皺眉輕哼了出來。
此時此景,這聲音聽在耳裡,著實有幾分銷魂噬骨的滋味。
如此的考驗,有違人之常性。
這也是密宗真正能修煉雙修者少之又少,且出了許多敗類禍害名聲的緣故。
可沈青愁,只能挺住。
不是不為所動,而是不能。
也因彼此撥出的氣息不自覺迷惑,也因面板最緊密的貼近而生出渴望,火熱的手掌,顫動的指尖,額上冒下的汗珠,無不說明他正抵制著什麼。
但若是一想,懷裡這個女子,也許快要死去,便如一盆冷水潑了下來。
花丫頭,不能死——
不要死——
閃電,天地間一道極光閃電驟然劈下。
黑暗的車廂在一霎那間被照亮,然後繼續陷入黑暗。
那一瞬間,在一方狹小的天敵間,分明有一對男女,緊密偎依在一起。
沒有抵死纏綿,卻有不願離棄的堅持。
轟轟轟轟——
雷聲壓抑,聲勢威赫,滾滾而來。
第六十六章
清晨,雨停了。
積雲還未散,但云隙間已透出光亮來。
一架小樓,臨水而居。
琉瓦殘餘的水,順勢而下,在屋簷的瓦片上,懸掛,滴落。
於是碧波水面,暈起大大小小水圈。
小軒窗,一個白衣青年站在那裡,目光痛惜的看著擱在窗臺上的兩盆花。
那兩盆花,原本都是枝繁葉茂,花盤鮮豔,看起來極是喜人,而現在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