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撈起攬進懷裡。
……
林少酒量很好,輕易不醉,一醉就不會有好事發生。
追溯到他此生第一次醉酒,那是他兩歲,蕭雙城和所有興致盎然的爹一樣,在酒桌上拿筷子蘸酒給自家小娃。
小娃不知深淺,舔舔還不夠,捧著杯子小咪了一口,然後化身狼崽暴走,逮誰咬誰,下場是磕掉了一顆門牙。
第二次,是他十四歲生辰那天,一幫朋友包了一品樓給他慶生,餘興節目就是醉酒打架鬧事,還打贏了。
壞就壞在被打的也是一群來頭不小的武林公子少爺,輸了陣仗義憤填膺,又來尋仇,手段卻不磊落,致使那次參與的人大半受了傷。
林少沒傷到,卻帶人反擊的時候,不知給誰在他大哥那裡通風報信,狠狠罰了一頓,半年沒給好臉色。
第三次,是初見花鳶那次,輸了酒,賠掉了心愛的銀槍……
第四次,便是這一次,他自己沒事,可連累到了花鳶。
花鳶就算抱著不願深交的想法,只是畢竟是和他相熟了,猛然出手殺之,還真有些不忍,正應了沈青愁那句話,她果然是心軟之人。
也因為這一念之仁,反將自己陷入險境。
第九十二章
林少抱著陷入昏迷的花鳶,已是確信她走火入魔無疑,這該如何是好?
他焦急,抬眼看,黎明破曉,天亮了,天邊一抹光亮透了出來。
該送她回去,他想,走火入魔不能妄動,一個門派有一個門派的路數,得去找三分堂的沈青愁,他們是同門,應該有辦法。
找到了方向,他扯過大氅小心將花鳶裹好,抱上著她上了馬。
雖然他也不知花鳶把他帶到了哪裡,只是憑著日出,尚能判斷出大致方向。
飛馬疾馳,風急。
他低頭看了一眼面色煞白的花鳶,腦中重現方才一幕,在走火入魔之時,她似乎神志不清欲要傷他,後來驚醒,自劈一掌,生生的止住攻擊,或許便是因此,她傷得更深了。
他小鹿亂撞,不禁揣測,她為什麼不肯傷我?
寧可自傷也不傷我?
還有最後看向他那幽幽怨怨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
豔陽高照,暖意回升,冬天退散了,早春來到了,但是這一次——
林少,你多慮了,尊的……
話說林少,是打算帶著花鳶趕回三分堂求救,然屋漏偏逢連夜雨,又或者果真這世界上是存在林少醉酒惡性慣例之說,果然又出事了。
也不知是不是花鳶昨天夜裡自個兒迷了路,才找不到宿頭,林少行了許久,一直都沒有看到人煙,直到巳時時分,迎面才看到幾個騎馬的人過來,模樣打扮頗有江湖之風。
林少便驅馬過去,向其問路,道:“幾位兄臺,請問……”
突然其中一人眼睛一直打量著他,半途突然截住他的話,訝道:“居然是你?”
林少話都沒說完就被人搶白,此舉是十分不禮貌的,心下不喜,將眉眼一抬,仔細看去,並不認識這幾人,莫非是認錯人了。
“你是九幽堂的蕭林凌?”
林少奇怪了,看來對方沒有認錯,可他再三確認,的確沒有和對方打過照面,便耐著性子道:“正是,不知閣下是……”
說話那人面色古怪,隨後桀桀一笑,竟道:“蕭林凌,時也,命也,竟讓我們在這裡碰到你,正好可算我們的舊賬!”
這人言語不善,可林少實在想不起這人是誰,何來舊賬,便叱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我們有何舊賬?”
那人不懷好意的笑了一聲,從腰間抽出一根九節鐵骨鞭,道:“爺爺姓仇,大名仇西平,至於有何舊賬,你可想起了?”
與那人同行的還有三人,都是結義兄弟,見仇西平自報名號,亮了兵器,勢頭不對,也湊攏過來,凶神惡煞的將林少圍在中間。
“我們是仇大哥的結義兄弟,老子姓裴,裴鬥三!”
“老子姓段,段殺!小子,不管你什麼來路,既然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看來不可不殺”
“老子姓周!周鐵義!”
於是林少就認出他們來了,雖然他不曾見過卻也知道,江湖上四個結義兄弟,行事不堪,心狠手辣,人稱四凶寇,便是:
有仇必報——仇西平
抖三抖——裴鬥三
不殺不可——段殺
鐵花郎——周鐵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