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道:“朱姑娘?”
“嗯?”
“今天你大婚了?”花鳶問道,這身衣服穿在身上固然是好看,可大紅喜慶的綵鳳霞披,分明是新娘子才穿來著的。
“才不是呢,人家新訂了這套衣服,知道你們回來,特特在這裡等你們,穿給你們看看,看好不好看。”小指姑娘美目流轉,嬌嬌氣氣的問。
這就像是兩個閨蜜,其中一個向另一個獻寶一樣。
但是,她們並不是閨蜜。
“好看,真好看。”花鳶瞪著眼睛,一臉天真:“你穿什麼都好看,我打心眼裡覺得,其實你不穿最好看。”
“哎呀——”小指姑娘嬌嗔,跺腳道:“你真討厭,討厭死了。”
小指姑娘相信,花鳶的確是打心眼裡恨不得自己什麼都別穿。
同樣花鳶也相信,小指姑娘是真的覺得自己討厭死了。
兩個女孩子,往日裡很少聚頭,但天生一股敵意,就算是雙方笑著,也能從中分辨出一根針,一把刀來。
小指姑娘嗔也嗔了,腳也跺了,轉身拉下一根樹枝條兒,把手上的絹花系在上面。
花鳶見了,知道這人等在這裡是故意的,一切舉動也是故弄玄虛,就往後退了兩步,隨時準備離開,丟她一個人在這裡玩,可不想奉陪。
“你知道我在做什麼嗎?”忽然,小指姑娘扭過頭來,眨巴著大眼睛神神秘秘的問花鳶。
“我想,可能是跟這棵樹有仇。”花鳶認真的道。
“……”小指姑娘繼續嬌嗔,繼續跺腳:“討厭討厭啦,人家在做相思樹。”
這一回,她也不問花鳶,何謂相思樹了,自己就深情並茂的道:“人家的心上人離開了,為了讓他知道我在想他,我每日都會做絹花,系在這棵樹上,當他經過時看到滿樹絹花,必能知道我有多麼在乎他。”
她說話的時候,以指尖輕撫著那朵絹花的花瓣,雙目盈盈,半點幽怨,又半點甜蜜,注視的方向,卻是花鳶的身後。
“人家這身衣服,也是穿給他看的,若是覺得不夠好,說了我再讓人改。”
花鳶的身後,是沈青愁。
朱小指的話,彷彿就是對他說的。
花鳶回頭一看,沈青愁目無表情,看也沒看朱小指。
她轉回頭打量著巧言倩兮,美目盼兮的朱小指,心道,這拇指姑娘今日個是成心給她添堵來的吧。
“有兩件事……”花鳶抬手縷了縷頭髮,道:“第一,這裡離三分堂尚有半日路程,朱姑娘你說每日過來系絹花,才結成的這滿樹花色……敢情你成天啥事都沒幹,就是跑過來跑過去這樣玩著?”
“還有,一看你身上的衣服,我就想問你今天出門是穿著它出門呢,還是在來了再躲著換好擺好動作等我們經過的?如果是前者,想必路上看到的人會以為你是個瘋子,如果是後者……承認吧,其實,你丫的就是來搞笑的。”
細節,就是一種戳穿了很煞風景的東西,雖然穿著豔彩嫁衣的美麗女子,在樹下輕撫樹葉,撩動髮絲的形象很動人。
“……你真的很討厭。”朱小指再不做作了,板著臉鬱卒的道:“這話倒是真的。”
所謂有真,便有假,這句話是真的,也就是說除此外其他都是假的了。
“還有一句話,也是真的。”朱小指放開一直拽在手裡的樹枝,冷笑了一聲,道:“我的確是來給你們看我身上的嫁衣,因為我是為你們兩個當中的一個所穿的——”
花鳶回頭,又看了看一眼沈青愁,用一種‘你怎麼被瘋子纏上了’的眼光。
沈青愁眼觀鼻,鼻觀心。
“不是他,而是你——花副堂主。”
第一百零二章
花鳶驚悚,然後開始——
扭捏。
她扯扯衣裙,怪不好意思的扭扭捏捏道:“原來是這樣啊,朱姑娘,其實……你很好,嗯……你別看我平時大大咧咧,其實我骨子裡很傳統的,那個……我不適合你的……”
花鳶很為難的看了朱小指一眼。
於是,朱小指更加鬱卒了。
“你在想什麼……”朱小指咬牙切齒的道:“本姑娘才對你沒興趣,我是讓你看看,我是替你穿的嫁衣,這嫁衣本該是你穿,三天後,我替你出嫁。”
出嫁?花鳶更奇了,不禁問道:“嫁誰?”
“九幽堂,蕭林凌。”朱小指道。
“為什麼?”難道朱小指轉移目標,和林少勾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