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位子後開始解說。
梅賣力的解說,用了一些諸如車邊、線條、打褶等術語,我聽不懂,只能看著他們。他的頭微傾,耳朵根本就已快帖上人家的唇了,這兩人的德行彷彿要穿衣服的是他,而不是我。
最後他終於瞥見我百無聊賴的神情,才示意梅改天再談。
“有沒有喜歡的?”這回他客氣多了。
我根本答不上來,只好硬著頭皮在目錄上翻看,挑了一件杏桃色的羊毛料長衫,一套灰色中性化的套裝,一件深綠色連帽的小羊毛連身裙。
他毫無異議地點頭請梅幫我量身,改尺碼。
我覺得總是像個蛤蚌似的閉嘴也不是辦法,便對梅稱讚著衣服。“這些衣服都是上乘之作,不管我挑哪一件都會為其他衣服惋惜,因為它們是這麼的美!”
梅高興地同意我的話。
大老爺則坐在那,嘲諷似地以眼神暗示我省省口水,他難道會不知我是在裝腔作勢?並且故意順水推舟地對梅道:
“既然這樣的話。梅,麻煩你把目錄上的衣服、鞋子、帽子、配件都算算,這位夫人打算全部打包。”
梅羨慕地看了我一眼,我對她苦笑了一下。惡狠狠地回瞪坐在沙發內的嘉伯,他也回給我無辜的一笑。
我學乖了一件事那就是少跟他陽奉陰違。
我看著他掏出一支金筆,對梅說:“帳單呢?”
梅推說不用,因為薇安吩咐過公爵來的話,記在她的帳下。
“胡扯!沒這回事!快拿給我,就說是我堅持的。”他溫柔地催促,很快地就拿到了帳單。我冷眼旁觀,暗自神傷,他是不可能這樣和顏悅色待我的。
我們走出店外後,他疾步走在前,我心跑步地緊跟在後。正值下班人潮的巔峰時間,所以找每跨一步,便被人擋一下,等到我人停在街口時,他人已不見蹤影。
我倉皇地左顧右昐,但一路行來皆是行色匆匆的過客。天色漸腤,黑幕悄然落下,幾處大商家的招牌燈陸陸續續亮起,整個購物區頓時籠罩在繽紛的霓虹奇幻世界中。
正舉棋不定之際,肩頭上被人重拍一搫,嚇得我魂飛魄散,接?一雙強而有力的手便掐住我的雙臂,強迫地將我轉了個身。
我瞪大眼,看著一張憂心忡忡的臉轉為鬆懈的表情,旋即又蹙起眉。這個人竟能在瞬間變化出數種表情,今我猛吞好幾口口水。
“你在幹什麼?”他竟問這種話,要不是他走得像陣急驚風,我也不會跟丟。
但我只是很委屈地回答:“人潮把我擠走了嘛!”口氣有點像小女孩。
他靜默兩秒不語,然後輕吐一句:“我的錯!”按著抓?我的手往來時的方向走回去。
我眨了眨眼,納悶是否聽錯了他的歉意:一看到他嚴凜的下顎時,我再訴自己一定是聽錯了。
與其忍受他忽冷忽熱的態度,倒不如見他板起撲克臉得好。人畢竟不是塑膠容器,哪禁得起熱脹冷縮的酷刑。
我低望那隻緊握住我的大手,傳來了穩定的熱力,那雙手曾親密的撫摸我的頭髮、攬過我的腰、觸控過我的唇,但……那似乎是好久好久的事了!
“你……還好嗎!”他的口氣冷漠生疏,並帶著幾分遲疑,那份遲疑使他看起來更教人捉摸不定。
我強迫自己抬眼看他。裹在風衣內的嘉伯是個高大的男人,寬實的肩膀今我有股衝動,想枕人他懷中以求慰藉與依靠,請他不要拒絕我,不要這般生疏的對我…。
但我只聽見自己平和的聲音:“肚子餓了。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坐下來好不?”
二十分鐘後,我們已坐在溫暖小巧的咖啡屋內。侍者送上我的主菜後便退下去。
而嘉伯只點了一杯黑咖啡,上桌也有十分鐘之久,但他一口也沒碰,只是抽著煙。
在我記憶中,他不曾抽過煙。
“你不餓嗎?”我看著正託著腮、望向別處的他間。
他拉回了藍眸,彈了彈菸灰,姿勢一派優閒。“我不餓,你快吃吧!我們邊吃邊聊。”
他的脾氣變好了!
“今天害你破費不少。”我衷心想道聲謝。
他淺淺一笑,左煩的酒窩跳了出來,使得僵硬的表情頓時柔和,平日刻意掛在臉上的冷漠與不仁轉瞬間被撤除,取而代之的是親和。
“說這話就太見外了。我只是盡我該盡的本分罷了,我有能力供給你舒適的生活,那家店的店主和我又是老交情了:若不光顧老朋友的產品,未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