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得落了下風。
胭脂幽幽的嘆了一口氣,他終究還只是一個孩子啊。
簡林又重新來瓊臺梨園聽戲,並且打彩一次比一次豐厚,孫振有一次在床笫間狀似無意地問胭脂:“聽說,小城主最近很是看中你?”胭脂巧笑,“他不過是個孩子,你跟一個稚兒計較個什麼?”孫振也笑,彷彿根本不在意,但侵入她的動作比往常更加野蠻粗魯幾分。
胭脂面上裝作嬌痴舒慰的模樣,隨著他的抽_動而上下起伏,嬌喘癲浪,心中卻是發涼。
孫振的眼神太冷,看來她得儘早抽身了。
胭脂回了戲班,將鏡奩裡的釵環首飾全部典當換了銀票,這些年她也賺得了不少銀兩,再加上最近幾個月從簡林及孫振身上順來的,也夠自己贖身買套房子安家了。她本欲從孫振身上再順一點,讓今後的日子更富裕些,但人總得知進退不是,活著總比沒命好。
孫振的正室第二日便鬧來了梨園,帶著幾個家丁將胭脂壓在地上,狠狠扇了胭脂一巴掌:“你個賤蹄子竟然勾男人勾到老孃身上來了,我今天就廢了你這張臉,看你再拿什麼勾人!”
臉上一陣刺痛,溫熱的鮮血淌了出來。
胭脂被毀了容,破布一般,被孫府家丁扔到地上。
待人走光了,班主才敢命人將胭脂抬到了床上,請大夫過來醫治。
簡林在第一時間趕了過來,看到胭脂毀容的那張臉,目眥盡裂,哆嗦著唇角,伸著手似乎想要觸碰胭脂,但卻又沒有勇氣,最後憤恨咬牙,握緊了拳頭:“胭脂,我去給你報仇!”
胭脂沒有理會簡林,只是想著,她和孫振苟且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正室夫人卻在孫振對她生疑的第二天就過來欺辱她,何嘗不是孫振在正室夫人背後授意她這麼做呢。
胭脂在心中冷笑,男人啊,翻臉無情。
明明前一刻還在和她耳鬢廝磨,下一刻便倒戈相向了。
簡林消失了一段時間,沒有再來看望過她。
胭脂幽幽的嘆,天下男人一般賤。
還說給她報仇呢,這會兒人影都沒了。
她笑了笑,信什麼也別信男人的那張嘴。
本就涼薄的心,從此城門緊閉,再也未對任何人敞開。
胭脂被毀了容,她又與財主夫人結仇,瓊臺梨園這下是容不下她了,班主給了胭脂一些銀兩,贖了身,便打發走了胭脂,班主嘆息,縱然胭脂很討小城主歡心,但瓊臺始終裝不下胭脂這尊大佛。更何況,小城主身後還有城主、城主夫人、城主老夫人,他們眼中哪裡容得下戲子進門。
胭脂並未有多怨言,世態炎涼,人情淡漠,她在戲班子裡演得多了,便也看淡了。
她帶著滿臉的傷痕,和事前換好的銀票,離開了涅城。
三年過去,胭脂在費城定了居,按照她所想象中的那樣,買了一套大房子,臉上的疤痕用上好的藥材醫治得差不多了,除非近看,不然絕對看不到臉頰上那淡淡的紅痕。
唯一和她想象中不一樣的是,她嫁了人。
一年前,她嫁給了一個老實本分的花匠,只因她後知後覺,原來一個女人沒有男人,在這個男尊女卑的世界裡將會有多難存活,她嫁給他,無關愛情,不過是因為他老實本分。
卻不想,花匠最後卻騙光了她的錢,和宅子裡的一個小丫鬟私奔了。
男人果然不可信,胭脂喟嘆,就算看起來老實本分的男人,也終有變心的一天。
胭脂開始為生計發愁,偶然間看到了鏡奩裡的那支粉蝶珠花簪,她當初從涅城出走的時候,典當掉了鏡奩裡所有的釵環首飾,卻鬼使神差的留下了這一支。
而如今,為了生存,胭脂不得不將它典當了出去。
價值果然不菲。
幾日後,簡林再次闖進了胭脂的生活裡。
他臉上洋溢著狂喜,一把抱住她:“胭脂,我終於找到你了!”
簡林將那支粉蝶珠花簪插到胭脂的雲鬢裡,執起她的手,訴說著他的思念,胭脂心中古井無波,等他住了嘴,方才淡淡道:“說完了嗎?我困了,想要歇息了。”
簡林的臉上想必是十分尷尬的,但也只是一秒,馬上就被重逢的喜悅衝昏了頭腦。
他笑道:“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胭脂和簡林的相處中,簡林永遠都是落於下風的。
胭脂輕笑,真是奇了,一個戲子,竟然可以處在紈絝的上風。
要知道,戲子,是專門供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