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2 / 4)

小說:女當家(下) 作者:竹水冷

小姐送點花紅了事。

這等於奪了酣丫頭從祖輩起便辛苦經營的基業,酣丫頭怎麼可能答應?她辛辛苦苦跟那幫男人死扛了幾個月,結果除了氣得自己差點吐血,還連累漕幫生意一落千丈。

一群男人光著膀子整日坐在漕幫總堂推牌九,她好不容易爭取來的那點生意,他們居然不跑不做不幹!

就在酣丫頭撞得滿頭是包的當口,阿四涼涼地丟出一句:把漕幫交給那幫男人,你坐著等吃花紅倒也不錯。

酣丫頭滿口唾沫,滿心憤怒地叫了一大通,擺出無數個理由不肯交出漕幫。阿四隻說了三句:要麼你做個男人婆,比男人還男人的男人婆;要麼你請威爺繼續坐鎮漕幫;要麼你找個威猛無比的丈夫。

你是有意難為我吧!

酣丫頭氣急敗壞地掰指頭算給她聽,她到底是個姑娘家家,怎麼著也不可能比男人還男人;阿爹的身體狀況你阿四是知道的,他若還能支撐,斷不會早早將漕幫交給我,如今漕幫有個風吹草動,我都不敢驚動他老人家,請他重新出山,我就成了罪大惡極的不孝之女;至於她說的最後一個選擇——找丈夫?

那還不如將漕幫頂給幫裡的弟兄呢!

酣丫頭很不看好這世間的男人,就拿阿四身邊的男人打比方吧!

有能力如王有齡,寧可娶無才卻溫順的採菊,也不願承認自己愛著有個性的阿四;財、能、權、貴兼備的宏親王,家裡擺著滿屋子的女人,還有一位溫良恭儉讓,賢名播四方的福晉;再有個胡順官,前看後看,左瞧右瞧都是愛著阿四的,生死關頭卻放著所愛不管,與十二個女人瞎胡鬧。就連阿四離開杭州奔赴京城,也不見他有絲毫的不捨之情。

一個男人怎麼能在幾日的工夫將幾年的情愛全部捨棄,毫無留戀——這點是酣丫頭至今也想不明白的地方。

既然愛情如此複雜,找丈夫更是她碰也不敢碰的禁忌。

既然阿四說的三條她都做不到,阿四直言:那你唯有將漕幫交出了。原因依然有三——

一、你一個姑娘家,完全沒有能力震住那幫男人,結果是你沒辦法經營漕幫。

二、威爺除了你,再無其他接班人,在你沒找到丈夫幫你打理生意之前,只能讓出幫主之位,除非你現在去找丈夫。

三、清朝政局動盪,漕幫生意會越來越差,此時出讓,拿著出讓的收益和每年花紅錢,你還能做點旁的生意。若等到漕幫必須賤價出售的那日,你即便想找人頂下來,還得厚著臉皮求爺爺告奶奶呢!

縱然對漕幫有千般的不捨,萬般的難割,可一切正如阿四所言,酣丫頭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

從過往到如今,阿四每一次的決定都是出奇的正確,即使那些決定可以輕易讓人傷心。

沒有跟任何人交代,酣丫頭跑去南邊跟休養中的威爺提了阿四的意見。她只說了前半句,威爺便提了後半句:把漕幫留給弟兄們吧!

想當年,漕幫就是弟兄們一手打出來的;到如今,將這片基業送還到弟兄們的手中也無可厚非——威爺說完這話,便把一張老臉埋進了被子裡。酣丫頭眼睜睜地看著被子聳動,卻沒有勇氣揭開被子,面對老父滿臉淚痕。

酣丫頭無法做出的決定,威爺替她做;斷送祖宗基業的罵名,他這個做爹的人去頂。日後黃泉路上碰見祖先,要下跪要捱打,他都替女兒受了。

只要女兒過上好日子便好。

漕幫就這樣頂了出去,酣丫頭帶著十多萬兩銀子,和每年一萬兩銀子的花紅丟掉了漕幫大小姐的身份。

在阿四的建議下,她在紫禁城外開起了一家名為酣然的酒樓。從菜式到茶水,從房舍佈置到所供筆墨紙硯都是最好最貴最高檔次的。即便是酒樓裡的夥計,也一個個衣冠楚楚,形容端正。這家京城最貴的酒樓既供應飯菜,也可住宿,還可洽談生意或是公事,專供京城裡做生意的商人或官員享受。

要的就是一個字——貴;體現的就是兩個字——高貴。

很多人就衝著酣然酒樓所代表的身份象徵而來,付錢也付得甘之如飴。若說請客吃飯去“酣然”,那是主人客人皆有面子的事。

酣然酒樓開門迎客雖不長,但生意奇好。阿四趁此時機給她出了主意,每天限量訂餐。每天只提供一定數額的飯菜,訂完便不再供應。想在此享用美食或請客吃飯,還需提前幾日預訂。

結果正如阿四所言,越是難訂到位子的酒樓,客人越是如潮水般湧去。

酣然酒樓很快成了京城一道金子招牌,亮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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