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一個錢包遞了過去:“拿去買幾件衣服,然後當作零用錢吧,如果決定出去旅行的話,就跟我說一聲,我會給你足夠的旅費的。”
我儘可能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淡漠,而她也漸漸察覺到了這種淡漠,早千代猛然抬頭,我用毫不在意地展現著冷淡而沉靜的眼神,這才是所有人需要的龍神誠吧,冷靜理智,能夠用最有效的方式處理好一切,雖然不懂得人類的感情,但正因為如此,才顯得可靠。
所以人類信任機器多過同類,因為機器只會因故障而出錯。
龍神誠永遠不會出錯。
她吃驚地望著我:“大哥……你怎麼了?”
我漠然地搖頭:“只是昨晚在人生的道路上遇到了死衚衕。”
將餐盤收拾起來,放入了碗槽中,我提起了書包,推了推眼鏡,折射出冰冷的光線:“然後,把牆打碎了。”
在早千代不知說些什麼好的目送下,我開門離去,任由背後的大門擋住了她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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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心理的原因,還是別的什麼,一路上,我總覺得大家的眼神很古怪,看了看手機螢幕的鏡面反射,儀表沒有任何問題,表情也一如既往的冷漠,推推眼鏡,嗯,必殺死光也依然雪亮,試試威力……嗯,眼前的幾個傢伙都被嚇跑了。
完全正常嘛,這些傢伙,看什麼看。
直到坐在辦公桌前,身邊的黑桐魔鏡才沉吟著問起:“會長……發生什麼事情了?”
“怎麼了?”我快速翻閱著黑桐幹也交上來的報告,快速地進行各種批覆,隨口問道。
“你的樣子……好像不太對勁,而且今天早晨的話好少。”他苦笑著指了指我,“……怎麼說呢,感覺會長您今天很沒精神,好像遇到了什麼挫敗一樣。”
我心中一動,冷冷道:“挫敗?這個世界有能夠挫敗我的人嗎?”
他看著我,似乎在無聲地嘆息,到最後只是搖了搖頭,笑道:“當然,會長您一直都是最好的,也只有您能夠將這個學園的所有人都幸福,所以,您也一定要幸福啊。”
我對他這沒頭沒腦的話不置可否,所謂幸福,我一直都在幸福著吧。
經過簡單的交流之後,我和黑桐幹也離開了學生會辦公室,這次例行的交談簡短而高效,沒有多餘的廢話,沒有無聊的玩笑,短小精悍,卻像是缺少了一點什麼。
——而這種缺憾同樣延伸到了教室,今天的2年a班似乎沒有了往日的熱鬧,古怪的氣氛盤踞在教室的上空,大家即使在談笑,都是心神不寧的樣子,我皺了皺眉頭,環視著整個教室,與我目光相對的人都慌張地移開了視線。
真是讓人不爽的氛圍啊……
“發生什麼事情了?”水無瀨流南推了推眼鏡,“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
她是少數幾個會直接發問的傢伙吧……我推了推眼鏡:“沒什麼。”
“撒謊。”她注視著我的眼睛,很堅定地吐出了這樣的決斷。
“……”我掃了她一眼,然後迴轉了目光,不再去看她,表達了不屑爭辯的意圖。
沒想到她將桌子一推,連人帶桌靠了過來:“沒帶課本,拼個桌。”
我冷冷地望著她桌子上的化學課本:“這是小學生讀本嗎?”
“不,是初中生讀本。”她面不改色地將課本收入了桌腹中,“我沒帶課本。”
我將手中的課本遞給她:“送你了。”
“謝謝。”她接過課本,冷靜地鋪在了兩個並在一起的課本的中間,“借你一起看。”
我皺起了眉頭:“想說什麼你就直說吧。”
“跟我講講你昨晚發生了什麼,又遇到了什麼煩心事。”她毫不客氣,獅子大張口。
我冷笑道:“跟你講講讓我不開心的事情,讓你開心開心嗎?”
迎著我冰冷的目光,她居然沒有被嚇退,還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正如我很少微笑一樣,水無瀨流南微笑得次數也少得近乎沒有,但是剛剛她確乎笑了出來。
她的臉上因微笑而泛起了淡淡的粉紅色,歪這頭:“沒想到你也有鬧彆扭的時候,說吧,是哪位不開眼的混蛋惡了龍神大爺?還讓你只能坐在這裡生悶氣?”
“你的話太多了,想被滅口嗎?”我掃她一眼,殺氣凜然,但她卻怡然不懼。
周圍的聲音漸漸變得嘈嘈切切起來,似乎大家都在細細的低語,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