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上頭的青年回去胡說八道,敗壞了墨家的聲譽。
“此事說來話長”。墨白耐住性子,解釋起來。
馮子康當然不是熱血上頭的青年,不過他此刻殺心未熄。魔心障礙未除,斷然不會放過莽蒼山白骨神君這個妖人。聽到墨白的意思,竟然是要就此罷手,算是給莽蒼山一個教刮,不由得面色冷了下來。
“這麼說來,西南、南蠻的數千百姓,就這麼白白死了?令師侄墨離。也是死的全無價值?。
以馮子康無相天魔化身的身份,居然這麼義正詞嚴地質問別人這種問題,倒是好笑。墨白聽在耳中,也是覺得刺耳彆扭。
“馮師侄。你何出此言?此事事關大局,哪裡是你小小少年能懂的?退去!”
墨白也覺得心中委屈,他背了黑鍋來替你們收拾殘局,偏偏你這子還不識抬舉,出言搶白,若不是看他是兵家弟子同氣連枝,他當場就要翻臉。
“大局。哈哈,大局?”
馮子康冷笑幾聲,“原來不過是你們臨淄墨家怕了那個化神期的老妖!我以為墨家中人,個個都如墨離師兄,鳳凰師姐一般任俠仗義,不想也有這麼多的軟骨頭”。
“大膽!”
墨白氣得面色通紅,“休得胡言亂語!若不看你師父面上,可要給你些教刮!你最近聲名鵲起,只怕是守不住本心了吧?什麼正道新秀第一人,今日一見。真是讓人失望!”
馮子康見他氣急敗壞。口出惡言,不怒反笑。
“既然你們墨家不管這裡的閒事,那道友就請自行離去。待我引氣中期的弟子去單挑那白骨老妖,不用你的幫忙”。
他字字句句誅心,什麼了氣中期弟子單挑老妖云云,聽得墨白心中如貓抓一般,只覺得一團無明業火蹭蹭升起,恨不得要一巴掌拍死這個口出狂言的少年。
前兩百年,墨白在正道弟子之中,也算棒露頭角。但是兵家魯將軍和葉天生二人的名聲太大,壓得同一代的後進全無脾氣,魯將軍直如天人,天下第一,也就罷了。葉天生也不過是金丹修為,比他多修了兩百年,憑什麼有偌大名頭?
墨白心中,一直都有一種隱隱的不甘。可惜他資質雖然優秀,但只是與那些不能築基的窩囊廢相比,費盡一百多年功夫方才築成道基,了狠要提升修為,卻還是未見成效,這些年來越沉寂。
如今三代弟子紛紛出山小竹林馮子康的名頭也是哄傳天下,這小子不過區區引氣六層的修為,卻得享墨白從未有過的榮光。還這般年少氣盛,不知進退,怎不讓他怒從心頭而起!
馮子康卻是故意的。
今日魔心障礙,他不滅了莽蒼山誓不罷休,若是墨白是來幫他的,也就罷了。
他倒是可以隱於幕後,借力而行,偏偏此人居然不是抱此目的,而是來和稀泥的。
這樣一來。莫說馮子康心境欲求突破,不能答應;就算只是為了秉持本心,把墨離之死帶來的那一絲不爽洩乾淨。也只能把墨白此人,當成了障礙。
既然是障礙。那自然佛擋殺佛,神擋殺神!
墨白此人雖然是墨家弟子,但氣量卻稍顯狹窄,這是馮子康甫一照面就現的事實。之後他提起小竹林葉玉生,口氣之中,有一絲隱約的酸意,以無相天魔的敏銳,自然就現了潛藏在心中的小小嫉妒。
天地良心。這真的只是小小的嫉妒,墨白修煉多年,早就把這嫉妒之心壓制在心底,不會稍有顯露,若不是今日心神失守,又遇到了無相天魔的挑撥,斷不至於作至此。
在馮子康言語挑撥之下,他甚至對這個被公認為正道希望的後輩,都起了一絲嫉妒之心,甚至想要出手斬殺,只是用理智拼命的壓抑這種憎惡的情感。斥。
否則如何?你還敢殺了我不成?”馮子康還以一副倨傲模樣,斜眼望他,那表情實在是讓人的怒火無法忍耐。
“作死”。
墨白怒火中燒,抽出腰間絲絛,劈頭蓋臉地往馮子康頭上抽去。
這剛一出手,他心中便生悔意,無論如何,對方是兵家弟子,他管束不得,何況對方也是一片仁善之心,為了替摯友報仇,這才憤而除妖,自己阻止他殺妖釀成大禍,雖有道理,但是一般人都未必能夠諒解,此時怒而出手,豈不更是理虧?
想到此處,他手上就緩了一緩。
馮子康正是等他的猶豫,那五彩絲絛威力強大。揮舞之際,似乎像是泰山壓頂冉沉重的壓力,端的是件異寶。可惜執此物的人,並沒有殺心,這一揮之下,還想勉力收束,這就給了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