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精明的商人,最大的富翁。”
楚留香微笑嘆息道:“而你卻還是個窮光蛋。”
胡鐵花苦笑道:“所以我早說過,在女人方面越不行的人,在事業方面就越成
功。”
楚留香大笑道:“你以為你在女人方面很行麼?”
蘭州,西北最繁榮的城市,也是西北的財富集中之處,西北的富商巨賈,大多住在
這裡。
在這種地方,財富在人們本算不了什麼,但等你財富真正夠多的時候,人們是會一
樣肅然起敬的。
姬冰雁就是能令人們肅然起敬的一個,這就表示像他這樣的富翁,論在什麼地方都
很少了。
他並沒有什麼固定的生意,只要是賺錢的生意,他都插上丫一腳,蘭州城裡的各種
生意,每天若能賺過十兩銀子,就有二兩皇他的。
這樣的人,會有什麼人不知道他。
所以楚留香和胡鐵花很容易就找到了他住的地方。
一個身材魁偉,巨靈神般的門房,將他引入木葉森森的院子,兩個穿著一塵不染的
白長衫少年,將他們帶進寬敞而華麗的客廳,每個人對他們的態度,都是彬彬有禮,無
懈可擊,雖然他們穿的衣服還不如門房。
客廳堂掛著幾重竹簾,秋日的褥暑,已全部被隔在簾外,微風吹動竹簾,重簾中似
有燕子在飛翔。
胡鐵花嘆了口氣,道:“這才是富貴人家的氣象,那些傭人心裡就算瞧不起咱們,
面上還是彬彬有禮,咱們的死公雞,好像天生就該有錢的,竟一點也不像暴發戶。”
楚留香眼睛瞧著窗上的花影,耳朵聽著窗斜的水聲,手裡捧著盞香氣撲鼻的清茶,
忽然道:“我看,困難得很。”
胡鐵花道:“什麼事困難得很?”
楚留香道:“你難道還不瞭解他的為人,要想將他從這種地方,拉到狂風烈日下的
大沙漠去,只怕誰也辦不到。”
胡鐵花笑道:“不錯!他的確徹頭徹尾是個不折不扣的自私漢,從來不求別人幫
忙,也從來沒有幫別人的意思,但你莫忘了,他究竟是咱們的好朋友。”楚留香微笑
道:“朋友總是比不上自己的。”
胡鐵花道:“莫發愁,我總有法子要他跟咱們走,大不了我把他這屋子放火燒了,
看他走不走?”
話剛說完,只聽竹簾外輕輕咳嗽一聲。
四個白衣如雪的垂髻少女,已抬著軟榻走了進來,一人斜斜倒在軟榻上口中大笑
道:“楚留香、胡瘋子,想不到你們這兩個醉鬼,竟還沒有忘了我。”
他雖在開懷大笑,但一雙眼睛仍銳利得如同鷙鷹。
懶惰、遲鈍、猶豫不決,雖是大多數人通常有的毛病,但無論什麼時候,無論是
誰,也休想在他這張稜角突出的臉上,找出絲毫這種神情來,他整個人就好像是精明和
強銳的化身。
楚留香和胡鐵花早已大笑著迎了上去。
胡鐵花笑道:“你架子倒越來越大了,瞧見老朋友來了,也不站起來”
姬冰雁淡淡一笑,道:“你若能令我站起來,我將所有的一切全部送給你。”
胡跌花怔了怔,瞧著他那雙柔軟的毛毯蓋住的腿,失聲道:“你的腿?”
姬冰雁嘆道:“我這雙腿,已不管用了。”
楚留香和胡鐵花全部怔住!胡鐵花終於忍不住叫了起來,大聲道:“這究竟是什麼
時候發生的,是哪個該死的混蛋下的手?我不把這混蛋的兩條腿砸個稀爛,我不姓
胡。”
姬冰雁昔笑道:“你若想為我復仇,看來只要令你失望了。”
胡鐵花怒道:“我和楚留香若還不能替你報仇,這世上只怕就沒有別人能替你報仇
了。”
姬冰雁嘆道:“這世上本沒有能為我復仇的人。”
胡鐵花吼道:“為什麼?”
姬冰雁道:“把我這兩條腿弄癱了的,並不是什麼人,而是沙漠!是沙漠裡那該死
的太陽,該死的風……”
他苦笑著接道:“我在沙漠裡整整流浪了五年,我那五年是如何過的,只怕誰也想
象不到,有一次,我竟活生生被埋在沙堆下,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