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還是那麼美麗而安詳,甚至連鬢腳的發
絲都沒有亂。
她看來像是溫泉浴罷,曉妝初整,正準備出去見客似的,那裡像是剛剛和人拚命,
動過手的娘子。
但叄個人卻都動也不動的站看,也不說話。
琵琶公主等人既不知他們為何突然停手,更不知是誰勝誰敗,胡鐵花他們站看不
動,龜茲王、琵琶公主和青鬍子卻幾乎連心跳都停止了,更不敢動一動?過了半晌,只
見一縷鮮血,自胡鐵花嘴角一絲絲流了出來。
他身子雖還槍般站得筆直,琵琶公主卻已覺得兩腿發軟,再也站不住,只因她這時
已看出是誰敗了。
這一敗可真是一敗塗地,不可收拾,非但他們六個人的性命就此不保,龜茲國的百
萬民眾也要淪於血手。
只聽石觀音長長嘆了口氣,悠然道:“你們既已明知絕非我的敵手,為何還要來自
取其辱呢?”
胡鐵花咬看牙,厲聲道:“大丈夫有所不為,有所必為,有些事明知不能做,還是
非做不可。”
他知“武俠”二字雖總是連在一起,但其間高下卻大有差別,要做到“武”字並非
難事,只要有兩膀力氣,幾手功夫,也就是了。但這“俠”字行來卻絕非易事,這“有
所不為,有所必為”八個字說來雖簡單,若沒有極堅強的意志,極大的勇氣,是萬萬做
不到的。
一個人若只知道以武逞強,白刃殺人,那就簡直和野獸相差無幾了,又怎配來說這
“俠”字。
姬冰雁忽然道:“你方本已兩次可取我等性命,為什麼不下手?”
石觀音淡淡一笑,道:“我幾乎已有二十年沒遇見一個敢和我動手的人了,如今好
不容易遇見你們,怎捨得輕易殺了你?”
胡鐵化和姬冰雁心裡不約而同的嘆了口氣,忖道:“楚留香怎地還不回來。若是他
來相助,憑我們叄個人之力,石觀音武功就算真是天下第一,古今無雙,也得敗在我們
手裡”這句話只是在姬冰雁心裡打轉,胡鐵花卻說了出來。
他忍不住長嘆一聲,道:“只可惜楚留香不在這裡,否則……”
石觀音竟也長嘆了一聲,道:“實在可惜得很,人聞楚留香的武功,平時雖看不出
有什麼奇妙,但遇見的對手越強,就越能發揮威力,我竟無緣和他一戰,的確是生平之
憾!”
胡鐵花冷笑道:“你用不看難受,他遲早總會來找你一決高下的。”
石觀音道:“怕是沒有這機會了,你們也用不看再等他。”
胡鐵花縱聲大笑,道:“你以為他此番一去,就永不再回來了麼?你以為就憑吳菊
軒那小子,就能將他置之於死地?”
石觀音緩緩道:“世上若只有一個人能將楚留香置之於死地,那人就是吳菊軒,只
因他已將楚留香這個人從頭到腳,從裡到外都徹底研究過一遍,世上再也沒有一個人能
比他更瞭解楚留香的武功和弱點……”
她淡淡一笑接看道:“你想,我若認為楚留香還有活看回來的希望,又怎麼會在這
裡和你們虛耗時間,鬧看玩呢?”
胡鐵花擦了擦頭上的汗,忽然大笑道:“世上永遠沒有一個人能真正瞭解楚留香
的,就連我和他交了二、叄十年的朋友,都無法瞭解他,何況吳菊軒。”
石觀音冷冷道:“你自然不瞭解他,只因你和他沒有什麼仇恨,根本不必要太瞭解
他的,你若太瞭解一個人,就反而不會和他交朋友了,而且,我還要告訴你,世上最了
解你的人,絕不會是你的朋友,一定是你的仇人,因為只有你的仇人才肯下苦功來研究
你的弱點。”
胡鐵花雖然不停的在擦汗,但汗卻像是永遠也擦不乾,流下來的汗水,已將他嘴角
的鮮血衝得比胭脂還淡。
他嗄聲道:“那姓吳的和楚留香又有什麼仇恨?”
石觀音卻再也不理他,轉身走到龜茲王面前,雙手捧起了金盃,面上的微笑,看來
更動人。
她以最溫柔的聲音,曼聲笑道:“勸君更進一杯酒,此去陰冥多故人,敏洪奎、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