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極了,這才是個好孩子,狄老丈誇你冰雪聰明,蘭質慧心,可真是一點也不錯,人麼,一生中總有逆境,總會遭上打擊,遇著坷坎,跌倒了不是恥辱,沒有勇氣站起來才是羞恥,狄姑娘,好好兒的,將來有你的順心日子過啦。”
狄十娘怯怯的,柔柔的笑笑,笑在淚痕中展現,別有一種韻味,輕輕的道:
“謝謝南大哥的金玉良言,我希望也能站得起來……”
南幻嶽道:
“一定的!”
潘巧怡笑道:
“好啦,別再賣弄你那套歪理邪論了,我們可是走不走呀?”
南幻嶽也笑道:
“這就開路——到前面最近的鎮甸上,我們便賣幾匹好馬代步,連夜趕回‘莫塵山莊’去!”
潘巧怡一面走著,邊佯嗔道:
“好一個‘連夜趕回’,姓甫的,你真是‘歸心似箭’了!”
南幻嶽涎著臉一笑道:
“你吃醋我心裡歡喜,因為這證明你很愛我,待到你無動於衷的那一天,也就是我的悲哀啦……”
潘巧怡啐了—聲,粉面如霞的道:
“厚臉皮,別臭美,哪個愛你?”
狄十娘有趣的望著他們這一對,羞怯怯的道:
“南大哥你和潘姐姐好啊……”
南幻嶽笑道:
“這就應了一句舊詞兒啦,‘只羨鴛鴦不菱仙’,可是?”
狄十娘白淨淨的臉頰通紅,低下頭去趕緊走路;
“我,我不知道……”
潘巧怕急道:
“喂,你去逗弄人家狄妹妹幹嗎?看人家生嫩好欺不成?”
南幻嶽笑吟吟的道:
“就這一陣子,你們業已熟穩親熱至此啦,姐姐長,妹妹短的,啊哈哈,女人,這就是女人,見面不到盞茶光影,彼此非但通名道姓,甚至連祖上三代的家譜,也背給人家聽齊了……”
潘巧怡舉起手欲打,嬌嗔道:
“你敢再笑話我們,看我不拿線縫上你的嘴!”
狄十娘似乎是不慣騎馬的,每在鞍上耽一會,便愁眉苦臉,哼聲不絕,扶她下馬之後往往連站也站不穩了。因為這個原故,南幻嶽與潘巧怡也就沒法子快趕兼程了,每天走得路也很短,有時一天能奔出十五六十里路,有時候卻只能走出四十里不到,今天,業已是離開“浮圖崗”的第三天了,算算路程,卻僅僅行出一百五十里,這個路程,南幻嶽在平常一天就可以趕完……
南幻嶽騎在馬上,回顧遠山群峰,荒野寂渺,不由吁了口氣道:
“今天就只是到這裡吧,前頭找一處可以落腳的地方我們便歇著啦……”
潘巧怡整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秀髮,邊道:
“希望能找個可淨淨身,弄頓熱食吃的處所,別像昨晚上露宿野外,一夜下來真把人凍壞了……”
說著,她回頭瞧向坐在鞍上,姿勢極其彆扭生硬的狄十娘,含笑說道:
“狄妹妹,還能支援一會嗎?”
狄十娘強笑道:
“還可以撐一下,只是身上的骨節卻像要散了,又酸又痛,尤其是下半身,全麻了……”
南幻嶽笑道:
“也難為你了,平時哪吃過這樣的苦頭?嬌嬌嫩嫩的小姑娘,連遠門也沒出過,如今卻硬得騎在這圓墩木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