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好說話?”
“金扣草鞋”呂花惶恐的道:
“咱們談談條件吧,南幻嶽,先別急著動手……”
南幻嶽目光環掃,發覺圍立四周的百幾十名大漢也一個個呆若木雞,面無表情,生似也都寒進了心……
南幻嶽輕輕吁了口氣,道:
“談條件?談什麼條件?”
呂花餘悸猶存,前倨後恭的道:
“說真的,南幻嶽,你那身功夫之了得,我們全自心裡有數,要和你碰,實在沒有取勝的把握,你是赤腳的,我們是穿鞋的,你乃單身一人,我們有基有業,犯不上和你這種難纏的人物結怨……”
嘆了口氣,她又訥訥的道:
“況且,我們的老窩在這裡,跑得了神走不了廟,你卻獨來獨往,高興了來搗殺一通,搗殺完了遠走高飛,長此以往,我們防不勝防,擋不勝擋,這豈是個辦法?所以,當家的回來後和大夥——再商量,決定還是算了,南幻嶽,我們彼此間的樑子自此一筆勾銷,互不相欠,你走你的陽關道,我們過我們的獨木橋,大家以後河水不犯井水,行了吧?”
南幻嶽皮笑肉不笑的道:
“這就是你所謂的條件?”
呂化點點頭道:
“不錯——你還待怎的?南幻嶽,你可要搞清楚呀,吃虧的是我們,你知道我們咬了多少次牙才做下這個痛苦又難受的決定?我們的名聲被玷汙,威信一落幹丈,尊嚴道到損害——還有弟兄們的血債深仇,我們全不顧了,當家的忍痛決定這個措施之後,整整有三天三夜後悔得沒睡著覺,也一再自怨自艾,說他對不起弟兄,對不起‘浮圖崗’多年創下的聲威……當家的甚至連他自己斷臂之仇也不記了……”
南幻嶽冷冷的道:
“本來,你們就是外強中乾,色厲內荏,不堪一擊!”
呂花十分難堪的道:
“姓南的,你又何必說得那麼難聽?殺人不過頭點地嘛,我們自認吃虧倒黴算了,你佔了便宜還說什麼風涼話?”
南幻嶽哼了哼道:
“齊用鬥呢?你們其他的首要人物呢?都到哪裡去了?怎麼光叫你一個人出來頂鍋?”
呂花沉默了一下,低啞的道:
“好吧,我便老實告訴你,南幻嶽,如今,我們的確再沒有力量與你抗衡了……唉,從在‘大理府’郊外那一戰之後,我們的精英幾乎喪盡,好手十去七八,大當家回寒一急一怒,加上傷勢本就不輕,這一下便中風不起,直到現在還躺在榻上,半邊身子也全癱瘓丁,大少爺齊超雄也被當家的一頓痛斥軟禁了起來,整個‘浮圖崗’上,業已是一片愁慘委頓,不復有昔日生氣了……’
甫幻嶽琢磨了片刻,認為極可能也是實情,當日在“大理府”郊外那一場血戰,他自己雖說受傷頗重,但對方“浮田崗”卻更是傷亡累累,一片悽慘,非但“浮圖崗”的大當家“秦廣王”齊用鬥斷手成殘,諸如“浮圖崗”其他好手,“白幡魂使”鍾良、“黑心棒棰”趙根、“獨眼狼”孫傲、‘黑白無常”方梏、包承才……等,全在他的“寒水紅”之下送了老命,包括眼前的“金扣草鞋”呂花也道至不輕的創傷,那一戰,可以說確是將“浮圖崗”的好手,宰殺得差不多了,也將他們的心都殺寒了……
這時,呂花又一副可憐相道:
“南幻嶽,凡在外頭跑的,都得留條路給人家走,不要過分的趕盡殺絕了,我們業已忍辱忍氣,甘願化仇解怨,莫非你還真得逼我們上吊?”
南幻嶽總覺得好像有點不大對勁,但他說不出,不對勁的地方在哪裡,可是本能中,他感到對方似乎太軟弱了點,軟弱得全不似呂花本人的個性,全沒有一點“浮圖崗”原來的味道了……
潘巧怡一側悄聲道:
“幻嶽,到底你打什麼主意,可是得回句話呀!”
南幻嶽“嗯”了一聲,道:
“呂花,這麼說,這件事你可以完全作主嘍?”
老母雞啄食似的連連點點頭,呂花忙道:
“當然當然,當然,我完全可以作主,這也是我們大當家交待下來的,南幻嶽,我們早知道會有這一天,我們也一直在等待著這一天——我們曉得,你遲早會來的!”
南幻嶽笑笑道:
“你先前的形態可是一副要拼命的架勢呢……”
呂花尷尬的咧咧嘴,道:
“你要我怎的?一見了你面便叩頭求饒?對你的這檔子糾葛,我們決定可是這樣決定了,但心裡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