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到不顧現實利益,爆發那麼激烈的內鬥,這種意見不合可能是路線之爭,或者……是領導人與周圍部屬的紛爭?)
孫武腦中浮現出這兩種可能,無論是哪一種,都可以想象當年魔門內鬥的慘烈。像這樣的黑暗組織,平時再怎麼算計鬥爭,都會避免發生全面性的武力衝突,如果終究避不了這一步,那就一定會拼到你死我活。
忽然間,孫武想到另一個重點,那就是村長老爹在這件事裡扮演何種角色?
魔門的領導人天魔,是以至高實力統御魔門的絕頂強人,魔門的局勢失控,這個大魔頭一是壓制不住,一是他本身被牽制,無法顧及魔門內亂。世人都說,巨陽武神約戰天魔,經過一番劇鬥,終於降伏了天魔,將之囚禁,所以是因為老爹擊敗了天魔,這才讓魔門內亂不可收拾,演變成今天這樣的局面嗎?
想到這裡,孫武不禁往羽寶簪多看一眼,因為魔門如果要重新活動,首要目標應該是營救前任領導人重見天日,羽寶簪既然是魔門中人,恐怕也打著同樣主意,想要釋放被囚於梁山泊的天魔,那她與自己同行……
“寶姑娘,可以請教一下,目前魔門的領導人是鳳凰夫人嗎?”一反先前的被動態度,孫武踏前一步,雖然說是請教,但臉上神情嚴肅異常,看來已有幾分咄咄逼人的味道。
對於熟悉孫武作風的人來說,這種情形真是難得,即使是跟他一起長大的小殤,除了在慈航靜殿時曾看過孫武挺身面對武滄瀾,她幾乎想不起來有什麼其它時候,少年曾出現這樣的神情。
同樣的震驚,也出現在羽寶簪身上。直接承受孫武質問的她,感覺特別明顯,甚至可以從孫武眼神中察覺到一絲敵意,這可實在不得了,羽寶簪吃驚之餘,腦中思索緣故,隨即恍然。
“哈哈哈哈~~~~”
大笑出聲的人不是羽寶簪,是在旁同時想通關鍵的小殤,雖然虛穀子還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但小殤已經明白孫武這等轉變的理由,並且好像看到什麼大笑話一樣,笑倒在地。
“喂,有什麼好笑的啊?”
覺得自己被嘲笑的孫武,理所當然地表現出不快,另一個高興不起來的人則是羽寶簪,自己現在的處境真是心酸,難道就沒有什麼人能幫自己疏解一下壓力嗎?
當然,這裡並沒有那樣的好心人,羽寶簪只能親自回答這個問題,而這實在是一個很不好回答的難題。
“……我的母親,鳳凰夫人,她……她多年來一直處於閉關修練的狀況,不管是萬紫樓或魔門的事務,她都已經沒有在管了。”
“鳳凰夫人沒有在管,那……現在魔門的事情是誰在負責?”
“如果把萬紫樓當成魔門,那麼魔門的大小產業都是我在打理,雖然我一直覺得這是超時勞動,但我被交代說合理的訓練是訓練,不合理的訓練是磨練……嗯,我被磨練很多年了。”
羽寶簪道:“自從當年天魔被封印以後,魔門就整個隱遁起來,以萬紫樓為主體,其它還有幾個大的分支,以及無數個小支派,彼此之間各不相干,除了潛伏休養這個大前提外,就沒有別的聯絡……萬紫樓的域外分部,也就是這麼回事,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無法調動域外分部了。”
孫武確實是明白了,打從一開始,萬紫樓的勢力就只限於中土,不被允許進入域外,因為魔門在域外另有分支勢力伏藏,經營已久,當然不會讓萬紫樓這邊進入干涉,而羽寶簪到了域外,只能請這些人基於同門情誼支援,不能下命令,會使喚不動也是正常的。
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在魔門分裂的此刻,羽寶簪豈非成了實質的魔門之主?如此年紀輕輕,卻能夠統帥整個魔門,這種事情……太過不可思議。
“你是魔門之主?那為什麼……剛剛被打死的那個,還對你用這種口氣說話?他根本沒當你是魔門領袖啊!”
“嘿,我只說魔門的產業由我打理,充其量不過是個打工的,哪時候說過我是魔門之主了?現在魔門中的幾個大頭,各自分立,誰也不服誰,要說魔門之主這號人物,目前是不存在的。”
羽寶簪道:“至於那個人的口氣……唉,魔門中雖是以實力為尊,下過自以為資歷高便目空一切的前輩也不少,多數時候為了避免麻煩,我都會息事寧人,但偶爾……如果不做點什麼來立威,就會被人給看扁,他們不只把腳踩在你腳上,下一步可能就要踩在你臉上,所以……”
孫武腦中亂糟糟的,羽寶簪說的魔門秘辛,每一件都很有道理,只是自己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偏偏又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