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重創了自己。
但……這怎麼可能?早先短兵相接,拳來拳往,他的拳頭能後發齊至,還算合理,可剛才雙方是以絕招對拼,他要像這樣反擊成功,必須先行破招,突破冰火氣勁的屏障,才有可能做到。
破招,無非兩個方法,一個是以比敵人更強數成,甚至數倍的力量,恃強破招,管他多厲害、多精妙的殺著,都一擊而破;一個是洞悉敵人殺著中的破綻,避實擊虛,趁隙而入,照樣能視霸強如無物,信手破招。問題是,這兩者都不可能出現在虛江子身上!
虛河子自忖,虛江子的力量與己在伯仲之間,當自己全力出擊,他要恃強破招,絕無可能,但若說他聰慧妙悟,瞬息間看透自己殺著的破綻,這更是荒唐。換作自己生命中的那個天敵,西門朱玉,其絕頂聰明或有可能作到,可虛江子絕不是那種武道天才,哪可能作到這麼誇張的事?
然而,虛河子也沒有忘記,冰火氣勁襲身之前,虛江子確實在思索些什麼,顯然是他在最後一刻有所領悟,才能及時還自己一擊,問題是……他那時究竟在想些什麼呢?
這一擊,外表看起來傷害不大,實際上卻直震胸中氣輪,更是冰火兩重劫獄合招之時唯一的破綻,猛然遭受重擊,陰溝裡翻船,內傷著實不輕,要不是被打飛了出去,讓虛江子趁機連環出手,立刻就重傷慘敗,再無回天之力。
幸好,當初考慮到各種變數,在開戰之初準備了幾個後著,如今還剩兩張底牌,只要使用其中之一,便足以逆轉一切,力壓全場了。
虛河子默默運氣,利用自己飛墜的勢道,一點一點散去身上所中的一擊之力,儘可能減輕內傷。以他堂堂河洛掌門的修為,飛空化勁的技巧,天下再無第二人能相比,最後一下重砸在魔狼身上,借物傳勁,魔狼血肉橫飛的同時,他已將身上化不去的敵力完全轉嫁,再經過一輪短暫調息,強行壓下傷勢,回覆狀態。
河洛劍派武學,確有獨家之妙,換作是其他武功更強於虛河子的高手,哪怕是陸雲樵、天魔在此,都不能如此化消敵力,但虛河子卻做到了。被擊飛是意外之事,落來此地卻是他的選擇,除了因為這裡有適當的卸勁目標,更因為扭轉乾坤的一記後著伏藏於此。
幫助妃憐袖運氣療傷,是非常損真元的事,虛河子卻甘願承受這樣的風險,他自己心中有數,妃憐袖生機幾乎斷絕,為她灌輸真氣入體,並不需要輸到她沒有生命危險,只要能讓她甦醒,就已足夠,但把人弄醒需要一段時間,恐怕……
虛河子的心思,拓拔小月、納蘭元蝶無法明白,看著他為妃憐袖運功鎮傷,兩人都不曉得該怎麼辦,看他這麼繼續下去似乎不妥,但說要出手阻止,更說不過去,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做。
“這種時候……你們兩個主動逃命才是正確的作法……”
溫和不迫人的嗓音,伴隨著腳步聲,傳入兩女的耳中,在轉身剎那,她們看到了虛江子的身影。
虛江子緩緩走來,表情看不出有什麼異樣,只是臉色有些蒼白,鮮血染紅了身上大片衣衫,似在先前的戰鬥中傷得不輕,但看他穩穩的步伐,又很難判斷傷勢具體輕重,除此之外,她們都覺得虛江子好像有哪裡不同,卻沒法具體形容。
相較於她們,虛河子的感覺就完全不同,眼前的這個男人,雖然是人形,卻散發著如山嶽般偉岸的氣勢,彷彿在那裡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聳立的高山,而他所邁出的每一步,雖然緩慢,但在虛河子的感官世界中,每一步都令大地為之一震,地氣翻騰。
很明顯,虛江子的武功剛剛又有突破,提升到一個新層次。似他這樣的絕頂高手,往往都已陷入瓶頸,要更進一步難上加難,除非是有什麼奇遇,或是徘徊生死邊緣得到領悟,要不然……可能幾十年的時間,力量再無長進。
虛江子取得了何種突破,虛河子無從得知,但關於他如何取得突破,這點虛河子就不是一點想法都沒有了,在墜來此地的途中,他想到了一個可能性,最能解釋虛江子剛才那逆轉一擊的出現。
那一下完美的破招,本身力量不但強,還完全破解了修羅劫的兩重劫獄合一,打在那一瞬即逝的氣門上。單純破解招式,還可以說是看透了招數變化,但恰好打在氣門上,這就巧得過份,如非對這套武學的運氣途徑瞭若指掌,不可能做到,而虛江子照理不可能懂得修羅劫的,那麼,合理解釋便只剩下一個……是某個人告訴他的。
如非西門朱玉已死去多年,虛河子真要懷疑,是這個天敵又留下什麼後著來算計自己,但考慮到最近發生的事,虛河子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