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後頭的教學過程中,自己慢慢發現這個男人身上的獨特魅力,他暴躁、獨斷、從不把別人放在眼裡,但他本身的見識、能力卻也遠在旁人之上,令人不得不服氣,時間稍長,甚至會生出一種想臣服、追隨的感覺,這種獨特的人格魅力,正是領袖氣質,當自己意識到這點時,還真是嚇了一大跳,沒想到這個神經病的身上會有著領袖魅力。
然後是這一拳……剛柔並濟,無懈可擊的一記殺拳,只要稍微一研究就會發現,依照那一拳的威力,命中人體之後,理應絕無生機,不管是破壞經脈、粉碎腑臟,甚至震散身上每一根骨頭,都是輕而易舉,可是要轟出這樣的拳頭,卻僅僅輕微震盪一下對方內臟,不造成實質破壞,那就千難萬難,除非將每一分力道收發由心,操控自在,否則哪有可能這一拳出去打不死人?
從這裡頭顯露出的,就是武道上的不世成就,武力超越了單純的強大,進入了“道”的境界,不僅自身武功強絕,更能通曉其理,掌握其之道,成為一代宗師。
虛江子先前沒有發現這些,幾天裡頭專注練武,腦子裡頭想的東西,都是阿古布拉直接傳授的技巧,但對這個男人有了全新評價後,仔細回想他的一舉一動,特別是打鬥中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蘊藏著武學至理,剛柔之際,變幻無定,渾然一體,赫然就是河洛劍派所追求的至高境界。
“太完美了……真不曉得是怎麼練到這種境界的?”阿古布拉離去之後,虛江子回憶今天的“教學”,明明胸腔、腹腔還痛得厲害,可是想到興奮之處,卻忍不住手腳比劃,想要把剛剛學會的東西深切記住,一點都不顧這麼做會令傷勢惡化。
幸好,姍拉朵的探監,送來了傷藥,不由分說,就把一顆傷藥塞進虛江子嘴裡,虛江子最初不以為意,但當藥力逐漸行開,體內一片暖洋洋的舒服感受,把疼痛驅除一空,血氣執行無礙時,他也不禁暗贊姍拉朵的本事,然後……就是小腹內一陣亂刀切砍般的劇痛。
“嗚……”
“怎麼啦?肚子不舒服嗎?別擔心,只是一點副作用,不傷身的,我看你這幾日天天受傷,普通藥物沒用,就新研發了這種傷藥,能把肉體癒合速度加倍,但對腸胃有一點小刺激,會痛一下,可是不至於傷身體……”
姍拉朵自顧自地說話,介紹自己如何辛苦才想到新方程式,配種製造出新的藥草,再想辦法調合成適合人體使用的傷藥,換作是別人,肯定要花上三年五載,不可能在這短短時間內有成果,所以虛江子應該要慶幸好運氣……云云,說得興起,一回頭拉住虛江子的衣領,正要說話,卻陡然一驚。
“咦?你臉色怎麼發紫了?身體有什麼不妥嗎?我說過這藥不傷身的啊,你不必自己嚇自己,嚇到臉色都紫了……你嘴巴為什麼噴白沫了?真的有那麼痛嗎?我昨晚拿這藥餵狗的時候,那條狗沒說牠會痛啊,你怎麼痛成這樣?要不要再吃一顆藥來鎮痛?”
這些話絕不是說來諷刺的,因為姍拉朵確實很緊張虛江子的身體,著急之情溢於言表,但她急急忙忙掏衣袋找藥,這也是事實,虛江子抱著比之前更痛的肚子,顧不了任何英雄氣概,差一點就要在地上打滾了,特別是看到姍拉朵從衣袋內取出三四個藥瓶,左看看、右看看,一臉猶豫,不曉得該用哪一瓶時,驚得魂飛天外,腦裡唯一的念頭,就是叫獄卒趕快進來,把這個瘋婆子給拖出去,救救自己。
獄卒最後還是來了,也成功拯救了虛江子,但並不是把姍拉朵拖走,相反地,他們把虛江子給拖了出去,這座監獄裡頭不講特權,別說頭疼肚子痛,就算被人砍了手臂,隔天還是照樣要上工。
在被拖出牢房門口時,抱著肚子忍痛的虛江子,想到可以不用當藥物實驗品,其實興奮得想要偷笑,但看著姍拉朵若有所失的表情,他只想把昨晚對阿古布拉說的那句話,也對姍拉朵說一次,他甚至有一個很荒唐的想法,覺得這兩人不曉得是不是親戚,怎麼都那麼不把人當人看?還都喜歡找自己的麻煩,一個打得自己滿身是傷,一個總是搞得自己傷上加傷,作風如出一轍。
“呃……不過……難道……”思潮如湧,虛江子想到了一些東西,但這並不是適合多想的時候,他很快便忍痛下了車,與車上的囚犯一起開工,並在稍後與幾名囚犯頭子入室密談,當那些囚犯頭子驚愕於他的臉色之差,虛江子除了苦笑,什麼別的也說不出來。
兩三個月的時間,就在這樣的氣氛中飛快流逝,晚上是武學授業,清晨就是和美女約會,早上是準時開工,在礦場裡頭挖礦工作,順便和恐怖份子籌謀反叛大計,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