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界要人。
車上的生活,無非吃吃睡睡,再看看窗邊的風景。轉眼便是五天時間過去,火車就要抵達西安境內。
那一日,我們如常地在餐桌前坐了下來,有人送上了來自歐洲的紅酒。他殷勤地斟了一杯酒,送到我的面前,〃乾一杯吧!以後也許就沒有機會喝這種酒了。〃
我心裡一跳,疑惑地抬頭看他,他是什麼意思?
他似笑非笑地凝視著我:〃也許我會死在西域。〃
他此時用了〃西域〃這個詞,他本來都是用〃西部〃這個詞的。我勉強一笑:〃不過是去旅遊,哪裡會有那麼危險?〃
他哈哈一笑:〃誰知道!俗話說〃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像我這樣的人,雖然平時很風光,卻隨時都可能死去。有時連自己為什麼死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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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節:大漠流華記(上)(11)
〃你是小刀會的大哥,難道還有人膽大包天地想要殺你不成?〃
他悠然地呷了一口酒,〃世上之事本就出人預料,何況對於有些人來說,生死不過是談笑之間,殺一個人,舉手之勞罷了。〃
他這句話說得可謂是豪氣干雲,我一時有些失神。眼前的這個男人,幾乎是無懈可擊的。
我不由長長嘆了口氣。
他敏感地看了我一眼,手指輕輕地揩拭著我的面頰,柔聲道:〃嘆什麼氣?〃
我半真半假地憂傷一笑:〃我和你在一起已經八天了,你厭倦我的時間越來越近。想到分別在即,難免有些憂傷。〃
他好奇地揚起雙眉:〃你不想抓住我的心嗎?〃
我笑笑:〃你對女人的興趣不會超過兩個星期,我不認為我有創造神話的能力。所以我早就準備著兩個星期到了,你就會拋棄我。〃
他默然,眼鏡片後的黑眼睛專注地注視著我,半晌才低聲說:〃也許你本身就是一個神話。〃
說這些話的時候,火車傳來了一聲長鳴,速度越來越慢,駛入站臺之中。因而我並不是特別清楚他說了一句什麼話,我疑問地望向他。
他卻只是一笑,拉起我的手:〃走吧!接下去的路程會很辛苦。〃
雖然到了西安,卻並不曾瀏覽任何古蹟,我們馬不停蹄,上了一輛汽車,便繼續向西行去。越是往西,他的話便越少,時時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窗外是寂寞的荒原,失去植被的黃土在狂風下漫無目的地飛揚。我忽然想起元人的一首詞: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我想著的時候,他便忽然吟詠了出來。我不覺愕然,他的心意竟是與我相通的。
忽然有些遺憾,這個男人,他到底還是要死在我的手中。
我卻故意嘲笑他:〃看不出來,原來你那麼有雅興。〃
他一笑,淡然回答:〃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你以為黑幫的大哥除了殺人外什麼都不會嗎?〃
他略顯落寞的神情,讓我的心微微有些痠痛。
然而就在此時,變故發生了。
一樣東西從天而降,落在汽車前面的擋風玻璃上。司機陡然吃了一驚,下意識地反應便是緊急剎車。
我和李超凡坐在後排,前排除了司機外還有一名保鏢。車猛然剎住,幾乎把我從座位上甩飛了出去,幸好身邊的李超凡及時地拉住了我。
我皺眉抬頭,腦子裡根本來不及有任何想法。此時我已經看清了落在擋風玻璃上的並不是什麼東西,而是一個人。
那個人身穿著寬大的黑色布袍,將身體全都遮蓋起來,臉上也蒙著黑布,只露出一雙亮閃閃的眼睛。
我們人向外張望之時,他也正向著車內張望。我心裡驀然一動,好熟悉的眼睛。
他忽然一拳向著車窗的玻璃上擊去。只不過是一拳,〃嘩啦〃一聲響,車窗玻璃便被擊碎了。他伸出雙手分別抓住前排的兩個人,將他們的頭用力對撞。那兩個人還來不及慘叫便被撞得昏了過去,想必一時半會兒是不會醒轉的。
我張口結舌,完全愣在那裡。身邊的李超凡卻早就有了反應。他一腿踹開車門,拉著我向車外滾了出去,與此同時,一把飛刀已經從他的手中飛而出,向著黑衣人疾射而去。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使用武術,我終於明白,大哥到底是大哥,他不動武,並不代表他的武功不好,只是沒有這個必要罷了。以他的身份和地位,他仍然不用手槍,而是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