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機到來時的警告。果然,平地在顫抖,紅色的泥土鬆動了,像是要裂開。一些怪異的影子自地面爬升而起,一個個歪歪扭扭地懸浮在空中。
渡靈?拉奧大吃一驚。這裡為什麼會有渡靈?生物死後的靈魂將由大地上的一個個入口流入地下世界。偶爾有一些留戀這個世界的魂魄聚集在生前的地方不願散去,從而影響活著的生物,這時就需要渡靈。渡靈也是靈魂,通常是被亡靈巫師們制服的邪靈。渡靈與靈主訂下契約,建立主僕關係,幫助亡靈巫師或是靈媒師引導靈魂。進行這項工作的同時,渡靈也在清洗著自己的罪惡。當然,被邪惡法師利用的渡靈除外,它們將變成可怕的亂渡靈。
拉奧跑了起來,小心地躲避著搖曳而來的渡靈們。也只有跑動起來,他才能看到那些靈魂的本質。是的,他看到了,那些並不是亂渡靈。這麼說來,召喚渡靈的並非邪惡之徒。是誰召喚了這些魂魄?拉奧沒有時間去想。薩洛已經朝一個生前曾是半身人武士的渡靈撲去,他腳爪上的烈火點燃了靈魂,那渡靈痛苦地跑開了。
拉奧背靠著母象那沉重的軀體沉著應戰,他必須保護好這頭母象。〃斯坎茹靈牆!〃他喊道。好幾道光從壓低的雲層中直射過來,那大概就是構築斯坎茹靈牆的磚石。光將倒下的大象軀幹照射得光怪陸離,同時也保護著它不受傷害。
拉奧打起精神,嘴裡念著模糊不清的咒語,一些奇異的顏色在他的眉心流轉著。拉奧是個靈媒師,所做的一切都和靈魂有關。他所操縱的,都是靈魂的碎片、除靈的咒語、潔淨的元素或是其它一些相關的東西。
咒術成功了。拉奧撥開面前的迷霧,渡靈在魔咒的作用下顯得更加可怖,它們顯露出灰白色的骨骼。拉奧不像他的助手薩洛那樣可以直接將咒語作用在敵人身上,他只能調動靈魂的力量改變戰局。
薩洛陷入了苦戰。烈火守護靈的精力已經消耗殆盡,更多的渡靈卻向他們湧來。拉奧發現這些渡靈的目標是那頭母象,一些渡靈甚至從他們身邊掠過,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
〃回到你的家中,以Figpher Cor Shikshn的名義。〃拉奧發動了歸靈咒。有幾個渡靈被咒語召喚出的旋風捲走了,然而一些頑固的傢伙並不願意就這樣離開,它們在大風中嘶吼著,發出令人膽寒的聲音。旋風過後,剩餘的渡靈……其中有不少是被撕成兩半的……又緩緩緊逼過來。
歸靈咒遇到了強大的阻力,拉奧也不準備再使用這種咒術。渡靈也是靈魂,他沒有隨意打碎它們的權力。有一個外形像是老榆樹的渡靈一下打飛了拉奧,來到母象身邊,向母象伸出兩隻枯萎了的樹枝。老榆樹的枝條几乎包裹住了半頭大象,看樣子就要攫走它的靈魂。拉奧爬起來,憤怒地睜著他的眸子,卻想不出一個合適的咒語對付那棵樹的魂魄。
〃嗚……〃薩洛的嗓子眼裡發出難聽的咕嚕聲,它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嘴裡吐出兩根細長的骨頭。薩洛像人那樣用後腿直立起來,用前腳爪握住那兩根骨頭。骨頭的兩端被一根細而長的銀色金屬鏈條連線了起來……那是冥界雙截棍,用地獄惡魔的大腿骨製成的武器。拉奧很少看到薩洛這麼認真,只見他揮舞著雙截棍,在周圍畫出一個又一個銀光閃閃的圓。這些圓使得緩緩逼近的渡靈們感到畏懼,也打散了老榆樹向大象伸出的枝條。
薩洛向拉奧使了個顏色。拉奧唸了一通咒文,按住自己的左耳朵眼說:〃普休克……〃
5
橙色的光從拉奧的耳中溢位,那是一隻懸浮著的海馬的幽靈,總在拉奧耳朵裡睡覺的傢伙。普休克是死靈界特派而來的常駐代表,通常時候,拉奧總要保守這個秘密,在緊要關頭,他就會把普休克叫出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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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節:象的晚年(4)
那隻海馬繞著母象轉了一圈,所有渡靈都敬畏地不敢上前。薩洛揮舞著白骨製成的雙截棍,將敵人驅趕到法陣的邊緣。一些越過結界的渡靈立即變成了好幾陣煙氣,返回它們的召喚者那裡了。
〃為什麼要停下?帶走那頭象!〃……熟悉的聲音,拉奧抬頭看去,法陣的元兇出現了,那正是他的表兄,林卡昂·蓋亞納喀基斯,琥珀的主人。
自從在酒館裡相遇之後,拉奧就覺得林卡昂不會這麼蹊蹺地出現在這種人煙稀少的地方。剛才他撿到林卡昂的琥珀,還在擔心他的安全……現在想來,能佈置出這種程度的渡靈召喚陣,也只有他們家族的人了。
〃快住手,林卡昂!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