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一行,沿著沙漠的邊緣而走,有人認得離這個地方最近的城市是王水城,那座城市是荒蕪大陸上北六城中最先被綠教佔據的。也因此,是綠教力量最為強盛的地界,土人隊伍在這塊範圍內出沒,實際上是危機重重。
蘭若雲運功驅毒,頭腦漸漸恢復清明,但一些平時不注意卻是最關鍵的東西,卻總是想不起來,比如自己的名字,一般人誰也不會去注意自己的名字,因為那無論如何也不會忘記。
隨便問一個人,他可能把什麼都忘記了,唯獨名字牢牢記住,正因為不用特意去記憶,所以看似簡單,偏偏中了聖龍涎這種超級劇毒之後,竟把這簡簡單單的事實忘記了。
但是,卻又有另一些記憶的片斷偶爾會來干擾大腦,讓人想來頭痛。
就像現在一樣,蘭若雲一下子就發覺了大漠邊緣的危險。
因為這地方是綠教的發起之地,很有可能他們的老巢就在附近,危險訊號嘀嘀作響,蘭若雲感覺很不妥當。
奇怪的是儘管心中的不安因素愈見增強,一直走到傍晚,卻沒有遇到一個獸人。隊伍當然不敢進攻王水城,就這樣與它擦肩而過。
荊文正暗叫一聲僥倖——他是在過了王水城之後才想明白此中關節的,當然也知道這地方是綠教徒控制的地區,沒想到竟然安全透過。
天色漸黑,當土人們準備埋鍋造飯的時候,發現糧食已經吃光了,首領們開始煩惱。
在這荒涼的原野上,剛剛下過大雪,想找點什麼吃的東西很難,更何況今年是個大災年,就算有吃的東西,也早被獸族老百姓掘地三尺弄走了。
臻野一皮鞭向蘭若雲抽去,怒道:“如果不撿了你,是不是還能省點糧食!”
蘭若雲躲過鞭子,氣道:“我兩個人也沒你一個吃的多,你自己一個女孩兒家不怪自己那麼能吃,倒怪起我來了!”
臻野惱羞成怒,氣道:“你本來就應該是女人,我才應該是男人,男人當然食量大,老天爺真是不長眼,讓你這窩囊廢也生成男人!”
“呸!”蘭若雲見她老是瞧不起自己是個男人的事實,不禁勃然大怒,跳下馬來,大叫道:“你過來,我要跟你單挑!”
“嘿,真是不知死活的傢伙,來來來,讓我送你下地獄!”臻野捋起袖子,漂亮的一個縱身跳下馬來,抽出身上重劍扔給蘭若雲,“我空手,劍讓給你用,哈哈哈,不知道你能不能拿得動這把重劍!”
“小娘皮,今日讓你看看我的厲害!”
蘭若雲剛要去抓那把重劍,枝兒已經率先跑了過去,攔在兩人中間。
她大喊道:“你們兩個就不能和氣一點兒嗎?本來都夠讓人心煩的了,還天天吵吵打打的,我受不了了,乾脆你們把我殺了,也省得我受這無邊的煎熬!”
臻野和蘭若雲看看枝兒,互相仇恨的眼光在空中“嗤嗤”的撞在一起,立即怒火翻騰,同時大叫道:“枝兒,與你無關,躲在一邊!”
臻海、樸自星、樸當和荊文正也圍了上來。
“打啊,幹掉他!”樸當大喊道:“葉兒,給這小子點顏色看看,我怎麼越看這小白臉越來氣呢!”
“砰!”樸當話剛說完就被身後飛腳踹下地來。
樸自星彈了彈鞋子上的灰塵,罵道:“就知道爭風吃醋的蠢東西,沒一點出息!”
臻海看了看蘭若雲,心中罵了句:“這小子找死!”
他嘆了聲可惜,又望向荊文正。
荊文正顯得有點煩躁,土人少有的俊雅面孔泛起了奇怪的潮紅,總像是在思考的眼睛此刻看向臻野,柔聲道:“葉兒,你乖一點好嗎?”
臻野立即全身一軟,低下頭來,輕輕點了點頭:“哦!”
臻海看得大笑,大聲向荊文正說道:“這個女兒連我自己都管不了,也只有荊老弟才有這個本領,乾脆我作主把她嫁給你得了,不知荊老弟肯不肯收我這個寶貝?”
荊文正面孔一紅,沒有說話,嘆道:“故國未復,何以為家!”轉身離去。
臻野一跺腳,向臻海大發脾氣:“阿爸,你胡說什麼,我才不會嫁人呢!”也不和蘭若雲比武了,臉上氣苦,跳上馬背,狂抽馬臀而去。
幾個人面面相覷,均想:“這臻野畢竟也是個女孩兒家,看她顯然對荊文正頗有情意,只不過這樣一來,男人是做不成了!”
蘭若雲納悶,悄聲問枝兒:“這荊文正多大年紀了?”
枝兒楞了一下,隨即明白了,狠狠的吐了蘭若雲一口:“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