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自己。如果這些部隊打著“勤王”的旗幟回來平叛,那麼二十萬(假如那時還能剩下這些部隊)的部隊完全可以守住裸蘭城。
於是,這一天早晨,駐紮在東西兩營的迪斯羅利的二十萬軍隊蠢蠢欲動。只是裸蘭的街道雖然寬敞,卻無法同時容納這麼龐大的隊伍,因此,只能以千人的橫列向前推進。
裸蘭議事廳在裸蘭廣場後面,有一片狹窄的圍牆,卻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防禦價值,同樣無法容納下十萬帝國護衛軍的同時駐守。只有萬多人的精銳部隊加上清影秀的三千五百總領衛隊將議事廳團團圍住。
滿心憂慮的裸蘭老百姓此刻全都躲在了屋子裡,幾乎每個人都在或高聲或喃喃的罵著,東西兩線大軍壓境,帝國的精銳卻躲在自己的領土裡打內戰。
然而老百姓們似乎忘記了,他們也是有自己的立場的。他們也有自己的支援物件,如果是他們心目中的支持者掌權了,他們也會高興非常。更重要的是──那些當兵的是怎麼來的?還不是來自老百姓!所以,歷史上人類往往痛恨“屠城政策”,對濫殺無辜平民深惡痛絕,這是多麼虛偽的事情,士兵的生命來自於作為平民的他們的母親,當士兵脫掉軍服,他們同樣是老百姓,而當老百姓發起威來,他們的戰鬥力遠遠超過一支軍隊。
同樣痛恨的還有此刻正在交戰的內戰雙方,帝國護衛軍本是同一支部隊,只不過一部分上了前線,另一部分留守罷了。他們是一起訓練一起同甘共苦的,他們當中甚至還有許多是兄弟朋友。那些領軍的將領差不多也都是裸蘭軍事學院的同學,為了共同的理想他們曾經並肩作戰,而此刻,卻不得不把屠刀伸向自己夥伴兒的頭顱──軍人,必須要服從命令。
而作為神弓營部隊,他們同樣不願意把自己的箭枝射向人類,在他們的訓練課程中,教官一直是把神族的天使假想為他們的進攻物件來向他們傳授作戰技巧的,此刻,戰鬥中,他們的弓箭常常沒有了準頭,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人類確實比天使還難以精準。
因為在城裡戰爭,大數目的軍隊無法同時作戰,在裸蘭大街與議事廳的的圍牆周圍,敵我雙方只有同時幾千人在作戰,更多的部隊擁擠在交戰雙方的身後吶喊助威。當死傷者不斷被抬下來的時候,後面的部隊才開始向前補充。
戰鬥遠遠不如與神族和獸族戰鬥時候激烈,雙方都有軍法處在兩旁監督,後撤計程車兵將格殺勿論。
議會廳方面吃虧在弓箭部隊不能發揮什麼威力,只有原總領衛隊的五百人是弓馬嫻熟的多面手,卻也敵不過軍心不整的神弓營部隊。
士氣低落,戰鬥萎靡,戰場中時常還傳來低低的啜泣聲和高聲的悔罵聲,那是因為有人殺掉了自己的朋友和親戚。
叛軍漸漸完成了合攏,從裸蘭廣場三面向議事廳進攻,只有北部是清影家控制的帝國護衛軍軍營,源源不斷的騎兵從那裡補充進來加入戰鬥,抵禦著敵人的三面進攻。
並沒有喊殺聲,也沒有精銳部隊那種勇往直前的作戰氣勢,有的只是兵器碰撞時的聲音彙集在一起的煩躁,還有就是剛剛提到的哭聲和罵聲。大家都在默默的舉刀,不動聲色的砍殺,看著面熟計程車兵被自己殺死,很多在戰場上勇猛無敵的戰士都雙手發抖渾身打顫,然後莫名其妙的被另一個同樣狀態的人殺死。
諷刺的是,當兄弟或好友恰好遇到一起的時候,他們看清了彼此區分的標誌(叛軍的帽子上繫著紅帶),知道分數敵我,這個時候他們做了個眼色,假裝著互相拼鬥,卻沒有一刀是致命的,就在那裡你來我往的玩起了“過家家!”
而不斷的有士兵大叫著“我受不了了,我已經殺了我的男性青梅竹馬!”慘叫著由前線退回來,立刻被軍法處的五百名刀斧手斬殺。
鮮血漸漸然紅了裸蘭大街,接著染向裸蘭廣場,血腥氣開始瀰漫在裸蘭的空中。
依然在怒罵的老百姓們聽著議事廳方向傳來的動亂聲音,悄悄的開啟窗戶,立刻聞到了空氣中的血腥,同時感受到了那種沉悶的空氣和不安定的因素。
幾乎是同時,幾百萬的裸蘭市民同時嘆了一口氣:何必呢?何苦呢?
戰爭進行了整整一天,雙方死傷人數已經超過一萬人,帝國護衛軍的很多戰士都來自於裸蘭城內,當屍體從戰場上抬下來的時候,他們的親友不顧戰爭危險,扶著戰士已然死去的臉龐哭泣。而那些參與內戰的戰士的家屬們,也都紛紛走上街頭,尋找著在屍體當中是否有自己親人的屍體。
在雙方部隊的後面,老百姓漸漸的多了起來。於是,裸蘭城裡,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