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晚上有影子不嚇人,沒有影子才嚇死人,鬼和人不一樣,鬼是沒有影子的。老人們常說我們這裡以前有鬼市,在山根前開的,那個時候不知怎麼回事,都喜歡晚上買東西。可是人喜歡逛鬼市,鬼同樣也喜歡,所以有很多人,賣東西,到白天往往收到一些紙錢,而那些東西,在亂墳崗子裡,扔的到處都是。
所以賣東西得看人賣,明眼人是人是鬼,一眼就看清楚,他們主要的就是看人影子,人有影,火把之下,印在地上,而鬼沒有影子,雖然也是站在人的面前,可他們是虛無的,在地上什麼也沒有。發現沒有影子的鬼,賣菜的也不說破,只是不賣給他們。
有些人眼神不好使,那隻能用笨法子,面前放一個瓦盆,盆裡盛滿水,買東西的人把錢放在盆子,如果錢往下沉,說明就是真的,如果浮在水面上,那一定是紙錢,再後來就有了身份證,當然那個時候的身份證不是現在的這個樣式,而是一種和牛角差不多的瓷東西,我們管那個東西叫瓦甕,拿著瓦甕的是人,這個菜就能賣,沒有這個東西的就不賣。
後來嫌那個地方亂,就把鬼市挪到別的莊上去了,我小時候跟著我爹耕地,時常耕出瓦甕,我就拿著玩,說多了,繼續說故事,我看著後面的身影,忽然想起很多人都是拿著鬼影子說事,其實鬼影子就是那些沒有影的事。我們決定先從莊子的中街,一直走到兩頭,這條中街是莊上最大的街,街道的兩旁,有老房子,有新房子,犬牙交錯,這條街上餵豬的多。,所以我們先從這個街上巡起。
我們的腳步聲,引起了狗叫聲,這些狗顯然聽到了我們的腳步聲,我們怕弄的動靜太大了,嚇的殭屍鬼不敢來了,所以我們三個人儘量放輕腳步。走著走著忽然聽到啼哭聲,那個哭聲非常的飄渺,像是一個女人在那裡撕心裂肺的嚎叫,又好像襁褓裡嬰兒在哭泣,悽悽慘慘,哀哀慼戚。時而綿軟悠長,時而淒厲慘烈,時而哀婉,如泣如訴;時而若有似無,飄浮恍惚;時而近在眼前。
即使我經歷的多,也是被這個哭聲弄的頭皮發炸,忽然不知誰家的狗,也跟著悲鳴起來,在農村長大的都知道貓叫春、貓哭��耍�墒遣恢�勒飧齬房蓿�涫倒泛屠且不崢蓿�飧隼牽�乇鶚巧狹四曇偷睦俠牽�蛭��髀��渡輩渙肆暈錚��薔突嵋估鐫詵氐乩錚�ё鷗救誦∠備究蓿�屏嫉娜嗣嗆鴕恍┳允訓ù蟮娜嗣牽��椒氐乩鎘腥絲蓿�睦鏘氬恢�浪�業南備舅懶蘇煞潁�鉅乖詵氐乩鑀純蓿�謔巧菩拇蠓ⅲ�拖餚ト叭靶∠備荊�蹦暌燦脅恢�旄叩睪竦那嗥ざ�髯櫻�胱�鬩恕�
可是這樣的事,往往不是好事,遇到鬼還好說一點,他們雖然是鬼,但人有人道,鬼有鬼道,各司其道,不想侵犯。如果要是遇見老狼,那可就是有去無回了。狼不吃花臉,親友還能相認,死了有人收屍,可是一旦被狼啃花了臉,那隻能在亂墳崗子裡慢慢的腐爛,當然不會爛乾淨,因為有野狗和老鴰之類的,用不了幾天,就啃的乾乾淨淨。
這個狗哭起來,和狼哭起來差不多,我們聽見那個虛乎飄渺的聲音,又聽到狗哭,知道那個剛才的哭聲,就是那個殭屍鬼哭出來的。這時我們周圍的狗,接二連三的叫起來,到處是狗哭聲,這些狗哭的十分的哀怨。宋大海雖然是打獵的出身,可是見到的這些少,只見他手裡握著洋炮,洋炮管都在輕輕地顫抖,他緊張的說:“大、大膽那個殭屍鬼來了,開不開槍?”
我說:“大海哥,那個殭屍鬼在哪裡?” “殭屍好像是在衙役的額頭上畫圈,又好像不是,畫了幾下,就看見從天靈蓋上飛出三個閃著亮光的小球,殭屍一張嘴,三個小球飛到了殭屍的嘴裡,而那個衙役在小球飛出去之後,頭一歪就不動了。
殭屍一連吸了兩個衙役的魂魄,在那裡冷笑了幾下,看了看剩下的那個犯人,然後轉過身子,朝著蠟燭蹦過去,又開始了燻手,犯人這個時候,都已經絕望了,他不能說話,不能動,只能眼睜睜的等死。殭屍不緊不慢的烤好了手,手被蠟燭上的煙燻的已經焦黑了,殭屍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後就朝犯人蹦過去。
殭屍蹦到犯人的跟前,低下頭,朝著犯人的臉對過去,嘴裡發出讓人恐懼的嘶嘶聲,犯人此時睡在那裡,正好和那個殭屍臉對著臉,殭屍的那張可怕的臉就在他的上方。殭屍面如金紙,眼放綠光,整個的猙獰可怕,無論是誰也受不了這種恐懼。
俗話說怒則氣上;喜則氣緩;悲則氣消;恐則氣下;驚則氣亂;思則氣結,人隨七情則自亂,犯人被這一嚇,心中之氣急下,當時就尿了褲子,一股尿騷氣騰起,殭屍好像對這種氣味很厭惡,急忙朝後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