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是,更多的孩子在比賽中喪命。而這就是黑密斯獲勝的那一年……
“那年我有一個朋友參加了比賽,”媽媽輕聲地說,“梅絲麗·多納,她父母開了糖果店,那以後他們把她的鳥送給了我,一隻金絲雀。”
波麗姆和我交換了一下眼色。我們第一次聽到梅絲麗多納的名字,也許媽媽以前不敢告訴我們,是怕我們打聽她是怎麼死的吧。
“現在,我們要開始隆重的第三次世紀極限賽。”總統說道。身著白色西服的小男孩手舉著木盒,上前一步,總統把盒子開啟。我們可以看到盒子裡整齊碼放著一排排黃色的信封。無論是誰設計了世紀極限賽,他已經為遊戲做好了幾個世紀延續下去的準備。總統拿起了一個清楚地標有七十五的信封,用手指劃過信封的封蓋,從裡面抽出一張小方卡片。之後,沒有絲毫停頓,他念道:“為了提醒反叛者,即使他們中最強壯的人都無法戰勝凱匹特,七十五屆飢餓遊戲世紀極限賽男女貢品將從現有的勝利者中選出。”
媽媽輕叫了一聲,波麗姆把臉埋在雙手裡,可我感覺自己更像在電視裡觀看節目的觀眾。我有點沒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現有的勝利者?
之後我明白了,明白了是什麼意思。至少,對我而言,是這樣。十二區只有三個勝利者,,兩男,一女……
我又要重返競技場。
第二篇 世紀極限賽 13、重返競技場
我大腦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身體就做出了反應,瞬時,我已衝出了房間,穿過勝利者村的草坪,把自己淹沒在黑暗中。從陰冷的地面泛上的潮氣打溼了我的鞋襪,寒風像刀子一樣割在我的臉上,可我卻沒有停下來。往哪兒跑?哪裡?樹林,當然是。我跑到隔離網邊,聽到了嗡嗡的聲音,才意識到自己已如困獸一般被囚禁了起來。我心慌意亂地向後退去,又急忙轉身,向前跑去。
當我意識稍微清醒時,我發現自己身在勝利者村一間空房的地下室裡,兩手扶地,跪在那裡。微弱的月光透過頭頂的天窗灑在室內。我又冷又溼,呼吸急促,儘管我試圖逃脫,但這絲毫無助於抑制我內心的癲狂情緒,它會把我吞噬,除非把它釋放出來。我把襯衫揪成一個團,塞進嘴裡,之後開始大叫。我這樣做了多久,不得而知,但當我停下時,我已幾近失聲。
我側身蜷縮在地上,怔怔地看著投射在水泥地上的月光。回到競技場,回到那噩夢般的地方。那就是我新的去處,閃現在我眼前的不是競技場,而是其他的一切: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侮辱、被折磨、被殺死;在荒野中逃生,被治安警和直升機追逐;和皮塔結婚,然後我們的孩子被強迫送人競技場。我永遠不要再回到競技場去。為什麼啊?以前從沒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勝利者可以終生不再參加抽籤儀式。這是贏得比賽的約定。可現在,一切都發生了改變。
地上有一塊布,是以前刷油.漆時用過的,我把它拉過來,當毯子蓋在身上。遠處,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可現在,即使我最愛的人,我也不再去想,我只想到我自己,和等待著我的一切。
那塊布很硬,卻給我帶來溫暖。我的肌肉漸漸鬆弛下來,心跳緩慢下來。那個拿盒子的小男孩浮現在我眼前,斯諾總統從裡面拿出有些泛黃的信封。這真的是七十五年前為世紀極限賽所寫下的規則?似乎不大可能。這對於凱匹特目前的不利處境似乎是一個太過標準的答案了。除掉我,把所有轄區歸到它的統治之下。
斯諾總統的話在我的耳邊迴盪,“為了提醒反叛者,即使他們中最強壯的人都無法戰勝凱匹特,七十五屆飢餓遊戲世紀極限賽男女貢品將從現有的勝利者中選出。”
是的,勝利者是強者。他們在競技場逃過一劫,又擺脫了壓得老百姓喘不過氣來的貧困的煩擾。如果說哪裡還有希望的話,那麼他們,或者說我們,就是希望的化身。而此時,我們中的二十三個人要被殺死,這表明即使是這一點點希望也不過是個泡影。
我慶幸自己只是去年才贏得了比賽,否則我就會結識其他勝利者,這不僅因為我會在電視上看到他們,而且因為他們每年都被極限賽組織者邀請為嘉賓。即使並非所有人都會像黑密斯一樣做指導老師,他們中的多數人也會回到凱匹特參加活動。我想,他們中的許多人已經成為了朋友。而我所要擔心被殺死的朋友只有皮塔和黑密斯。皮塔和黑密斯!
我坐了起來,扔掉蓋在身上的布單。我一直想什麼呢?我永遠都不會殺死皮塔或黑密斯,但他們中的一個將會和我一起進入競技場,這是事實。他們甚至已經商量好了誰去。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