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部分(1 / 4)

小說:南北史演義 作者:竹水冷

麼技能,敢來自獻?”王義從容答道:“陛下懷柔遠人,不棄芻蕘,所以南楚小民,也來觀化。雖無奇能絕技,卻有一片愚忱,仰乞聖恩收錄!”煬帝笑道:“朕有無數文臣猛將,沒一個不竭誠事朕,要汝何用?”義又道:“聖恩寬大,惠及困窮,小臣系遠方廢民,無處求生,只好自投闕下,冀沐生成。”煬帝最喜諛言,聽得王義數語,如漆投膠,不熔自化,便命他留侍左右,就便驅策。好在王義知情識意,一經差遣,俱能曲體上心,無孔不入,因此煬帝逐漸寵愛,幾乎頃刻不能相離。

一日輟朝入宮,回頭見王義隨著,不禁皺眉道:“汝事朕多時,深合朕意,可惜非宮中物,不能隨入宮中。”說著,又嘆了幾聲,竟自入宮。義不好隨入,但在宮門外痴然立著。湊巧有個老太監張成,自宮中出來,瞧著王義情狀,問為何事躊躇?義便將煬帝諭言,重述一遍,且欲張成設法,為入宮計。張成微哂道:“如欲入宮,除非淨身不可。”義尚未知淨身二字的意義?及張成再與說明,義竟不管死活,託張成替他買藥,忍心自宮,接連病了數日。煬帝不免問及,經張成代為報明,益使煬帝感動,嘆為忠義。及王義瘡痕既愈,便令出入宮寢,有時使睡御榻下面,視作宮女一般。割勢以媚君,殊非人情。

至大業六年正月,有盜數十人,素冠練衣,焚香持花,自稱彌勒佛,竟潛入建國門,劫奪衛士甲仗,共謀作亂。虧得煬帝次子齊王趜,率兵出御,得將群盜誅死。趜有此功績,並因元德太子早世,位次當立,但趜生平漁色,嘗私納柳氏女為妾,並與妃姐韋氏相姦。韋氏已為元氏婦,無端為齊王所佔,當然不服,雖未敢上書訴訟,怨謗已傳達都中。趜毫不顧忌,反召相士,遍視後庭。相士謂韋氏當為皇后,趜益自喜,且恐煬帝冊立嫡孫,陰囑巫覡為厭盅術,事皆被洩。府僚如長史柳謇之以下,多半得罪,韋氏亦坐是賜死。大約是閻羅王請去為後了。趜爵位未削,已失寵愛,故始終不得立儲。惟都中有盜,也是一種駭聞,煬帝不以為意,仍然照常行樂。

會值諸番入朝,酋長畢集東都,煬帝又要誇張富麗,暗暗傳旨,不論城內城外,所有酒館飯肆,如遇番人飲食,俱要將上等酒餚款待,不得索錢;再命有司在端門街上,搭設許多錦柵,排列許多繡帳,就是叢林雜樹中,也都纏著繒帛,一面傳集樂戶,或歌或舞,有幾處放煙火,有幾處打�煚,有幾處耍長竿,有幾處蹴圓球,百戲雜陳,譁鬧得不可名狀。即如吹簫品竹的伶工,且多至萬八千人。自昏達旦,連日不休,外人看了,相率驚異道:“中國如此繁華,真不愧為天朝哩。”於是成群結隊,紛紛遊賞,或到酒肆中飲酒,或到飯店中吃飯,壺中無非佳釀,盤中悉是珍饈;及醉飽以後,取錢給值,偏肆主俱搖手道:“不要不要,我中國富饒得很,區區酒餚,算甚麼錢哩!”外人越覺稱奇,便來來往往,飲過了酒,又去重飲,吃過了飯,又去重吃,樂得屠門大嚼,快我朵頤。有幾個狡黠的胡奴,穿街逐巷,偶見窮民襤褸得很,體無完褐,不禁笑問市人道:“中國亦有貧家,何不將樹上繒帛,給與了他,免得懸鶉百結哩?”市人慚不能答。煬帝哪裡得知,一任外人遊宴兼旬,方才遣歸;且盛稱裴矩才能,顧語群臣道:“裴矩大識朕意,凡所奏陳,統是朕欲行未行,倘非奉國盡心,怎能得此?”群臣無敢異議,也不過隨聲附和罷了。

是時煬帝倖臣,除裴矩外,尚有大將軍宇文述,內史侍郎虞世基,御史大夫裴蘊,光祿大夫郭衍,工部尚書宇文愷等,皆以諂媚得寵。衍嘗勸煬帝五日一視朝,煬帝囁嚅道:“恐違先例。”衍又說道:“陛下御宇,與高祖不同,高祖手定天下,應該宵衣旰食,今四海承平,府庫充實,何必效法先人,自取勤苦呢?”煬帝乃心喜道:“郭衍與朕同心,才不愧是忠臣。”以佞為忠,怎能長治?獨司隸大夫薛道衡,上高祖頌,煬帝悵然道:“這乃是《魚藻》的寓意哩。”看官聽著!《魚藻》是《小雅》篇名,詩序謂刺周幽王。煬帝以道衡隱寓譏刺,將加罪譴,會議行新令,歷久未決。道衡語人道:“向使高珽不死,裁決已多時了。”裴蘊與道衡未協,因劾道衡負才怨望,目無君上。煬帝即收系道衡,處以絞罪,妻子俱流徙且末,天下稱冤。御史大夫張衡已出為榆林太守,尋復調督江都宮役。衡恃有舊功,頗自驕貴,惟聞薛道衡被戮,也為不平。適禮部尚書楊玄感,即楊素子。奉使至江都,與衡相見。衡他無所言,但說薛道衡枉死,至再至三。玄感即據言上報,又有江都丞王世充,奏稱衡克減頓具,兩人共劾一衡,不由煬帝不信,立發緹騎械衡,即欲加誅,轉思大寶殿事,全出衡力,見九十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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