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2 / 4)

小說:南北史演義 作者:竹水冷

行那針灸術。後來奸案發覺,遣還母家,亦迫令自盡。裸體縱慾,已成常事,何必勒令自盡!宋主且語左右道:“我與建安年齡相近,少便款狎,景和、泰始年間,原是仗他扶持,今為後計,不得不除,但事過追思,究存餘痛呢!”說至此,潸然淚下,悲不自勝,左右相率勸解,還說是情法兩全,可以無恨。彼此相欺,亡無日矣。

先是吏部尚書褚淵出為吳郡太守,宋主謀殺休仁,促令入見,流涕與語道:“我年甫逾壯,病日加增,恐將來必致不起,今召卿進來,特欲卿試著黃�呢。”看官道黃�是何衣?原來是當時乳母服飾。宋主以子昱年幼,有志託孤,乃有此語。淵婉辭慰答。及與謀誅休仁事,卻由淵諫阻,宋主怒道:“卿何太痴!不足與計大事!”淵乃恐惶從命。既而進右僕射袁粲為尚書令,淵為尚書左僕射,同參國政。

適巴陵王休若,到了京口,聞得休仁死耗,驚懼交併,正在進退兩難的時候,接到朝廷手敕,調任江州,惟促令入都相見,定期七夕會宴。休若不得已入朝,宋主尚握手殷勤,敘家人誼。到了七夕宴期,休若入座,主臣歡飲,並沒有什麼嫌疑。宴罷歸第,時已入夜,偏有朝使隨到,齎酒賜死。休若無可奈何,只好一飲而盡,轉眼間已是畢命。追贈侍中司空,命子衝襲封,總算敷衍表面,瞞人耳目。

又調休範刺江州,休範在兄弟中,最為樸劣,宋主彧嘗語王景文道:“休範材具庸弱,不堪出鎮,只因我承大統,令他富貴,釋氏謂願生王家,便是此意。”承情之至。景文唯唯而退。其實文帝十九子,除宋主彧外,此時只休範尚存,不過因他庸愚寡識,尚得苟延殘喘,但也是死多活少,命在須臾了。文帝十九子,已見前文,故本回不再複述。

宋主既猜忌骨肉,復迷信鬼神,特闢故第為湘宮寺,備極華麗。新安太守巢尚之,罷職還朝,宋主與語道:“卿可往湘宮寺否?這是朕生平一大功德。”尚之還未及答,旁有一官閃出道:“這都由百姓賣兒貼婦錢,充作此費,佛若有靈,當暗中嗟嘆,有甚麼功德可言!”宋主聞言,怒目顧視,乃是散騎侍郎虞願,便喝令左右,驅願下殿。願從容趨出,毫不動容。過了數日,宋主與彭城丞王抗弈棋,抗本善弈,遠出宋主上,只因天威咫尺,不便爭勝,往往故意遜讓,且弈且言道:“皇帝飛棋,使臣抗不能下手。”這句話明明是不願與弈,那宋主還自得其樂,愈嗜弈棋,虞願又進諫道:“堯嘗用弈教丹朱,非人主所應留意。”宋主只聽得兩語,已經怒起,便揮手使退,但因他是個文人,不足為虞,所以未嘗加罪,始終含容過去。獨屯騎校尉壽寂之,孔武有力,豫州都督吳喜,智計過人,均陰中上忌,先後賜死。寂之手刃子業,應死已久;吳喜且有大功,奈何賜死!蕭道成出鎮淮陰,為人所譖,也被召入朝。將佐等勸勿就徵,道成慨然道:“死生自有定數,我若淹留,乃足致疑;況朝廷摧殘骨肉,禍必不遠,方當與卿等戮力圖功,有甚麼顧慮呢!”隨即偕使入朝。果然到了闕下,並無危禍,惟改官散騎常侍,兼太子左衛率,不令還鎮罷了。能殺他人,不能殺蕭道成,豈非天數。

宋主又欲規復淮北,命北琅琊、蘭陵太守垣崇祖出師,當時北琅琊、蘭陵兩郡,已被魏陷沒,崇祖僑駐鬱洲,只率數百人襲入魏境,據住蒙山。魏人聞信出擊,崇祖恐眾寡不敵,仍然引還。

魏自拓跋弘即位,第一年改元天安,第二年又改元皇興。皇興元年,後宮李夫人生下一子,取名為宏,由馮太后取入己宮,勤加撫養,一面把政權付還魏主。魏主弘始親國事,追尊生母李貴人為元皇后,向例魏立太子,即將生母賜死。弘冊為太子時,李貴人應依故事,條記事件,付託兄弟,然後自盡。此等秕政,實屬無謂。弘回憶生初,當然傷感,因追尊為後。自親政後,大小必察,賞不濫,刑不苛,黜貪尚廉,保境息民,十五六歲的北朝天子,居然能移易風俗,整肅紀綱,中書令高允,卻也竭誠輔導,知無不言。所以皇興年間,魏國稱治。惟馮太后尚在盛年,不耐寡居,巧值尚書李敷弟奕,入充宿衛,太后見他年少貌美,遂引入宮中,賜以禁臠。宮女等素憚雌威,不敢竊議,所以李奕得出入無忌,嘗與馮太后交歡,只瞞著魏主弘一人。

魏主弘性好釋老,做了三五年皇帝,已不耐煩,就將那襁褓嬰兒,冊為儲貳。到了皇興五年,太子宏年僅五歲,一時不便禪授,意欲傳位京兆王子推。子推系文成帝弟,與魏主弘為叔父行,弘因他器宇深沉,故欲推位讓國,令他主治,自己可以養性參禪。匪夷所思。當下召集公卿,議禪位事,公卿等聽作奇聞,莫敢應對。獨子推弟任城王子云,抗言進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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