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部分(1 / 4)

小說:南北史演義 作者:竹水冷

盟畢,繹仍然還城,忠亦退去,江陵解嚴。繹得專心攻譽,發兵助攻長沙。譽向邵陵王綸處乞師。綸頗思往救,因恐兵糧不足,未敢輕率從事,乃寄書湘東王繹,勸他休兵。大致說是:

天時地利,不及人和,況乎手足股肱,豈可相害!今社稷危恥,創鉅痛深,唯應剖心嘗膽,泣血枕戈,其餘小忿,或宜容貰,若外難未除,家禍仍構,料今訪古,未或不亡。夫征戰之理,唯求克勝,至於骨肉之戰,愈勝愈酷,捷則非功,敗則有喪,勞兵損義,虧失多矣。侯景之軍,所以未窺江外者,良為藩屏盤固,宗鎮強密,弟若陷洞庭,不戢兵刃,雍州疑迫,何以自安?必引進魏軍以求形援,弟若不安,家國去矣。必希解湘州之圍,存社稷之計,顧全大局,毋俟躊躇!

書去後,得繹複音,申陳譽惡,罪在不赦。綸擲書地上,慷慨流涕道:“天下事一敗至此!湘州若亡,我亦將葬身無地了!”已而河東王譽,守不住長沙城,意欲潰圍出走,偏部將慕容華引僧辯入城。譽不及奔逃,竟為僧辯所執,譽語僧辯道:“勿即殺我,願一見七官!繹為梁主衍第七子,向呼七官。指出讒賊,死且無恨!”僧辯不許,把譽處斬,函首送江陵。湘東王繹還首歸葬,進僧辯為左衛將軍,兼侍中鎮西長史。

先是譽將敗時,引鏡照面,不見頭顱。又夜見長人據屋,兩手垂地,恍惚中被他抓住,噉臍暴痛,狂呼求救,始由左右入視,他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好容易把他救醒,長人早已不知去向。未幾復見白狗如驢,竄出城外,亦無下落。譽已自知不祥,至是終為僧辯所殺。小子有詩嘆道:

叔侄如何不併容,兵戈構怨及同宗?

湘東推刃河東斃,首禍心腸亦太兇!

繹既攻克長沙,乃為梁主衍發喪,傳檄討景。欲知後事如何?試看下回便知。

…………………………

湘東邵陵,皇子也,河東嶽陽,皇孫也,子視父難,竟養寇不討,遑問皇孫!梁主衍有此胤嗣,無或乎受制逆賊,終致餓死也。惟當時之最乏孝思者,莫若湘東。湘東初移檄入援,河東嶽陽,並皆聽命,乃出屯武城,逗留不進,發起者猶且如此,安能責及他人!且河東嶽陽,與湘東無纖芥嫌,乃以儉人之讒構,遽致骨肉之紛爭,君父之危,可以不顧,叔侄之釁,必欲相殘,試問湘東何心,乃倒行逆施若是乎!邵陵始勇終怯,不為無辜;然貽書湘東,詞多痛切,彼猶知為大局計,湘東視之,有愧多矣。河東殺方,釁由湘東,而河東之因是陷戮,吾且為彼呼冤;若桂陽王慥之被害,則正冤之尤冤者耳。

第六十二回 取公主侯景脅君 篡帝祚高洋竊國

卻說湘東王繹為梁主衍開喪,已是隔年,時梁主梓宮,已奉葬修陵,追尊為武皇帝,廟號高祖。嗣主綱改元大寶,頒詔國中,獨繹仍稱太清四年,刻檀為高祖像,供設廳堂,每事必先啟像前,然後施行。搗甚麼鬼?一面移檄遠近,申討侯景。景將侯子鑑已陷入吳興,太守張嵊,並前御史中丞沈浚,俱被執送建康。景頗憫二人忠義,好言勸慰。嵊慨然道:“我忝任專城,目睹朝廷傾危,不能匡復,還求什麼生活,不如速死為幸!”景尚欲宥他一子,嵊複道:“我一門已登鬼籙,不願向爾賊乞恩!”景不禁怒起,遂並殺張嵊父子。沈浚亦不為所屈,同時殉節。

還有宋子仙受了景命,南略錢塘,新城戍將戴僧遏,戰敗出降,子仙引兵渡浙江,進攻會稽,邵陵王綸,奔往鄱陽。東揚州刺史南郡王大連,居守會稽城,朝夕酣飲,不恤士卒。司馬留異,兇狡殘暴,為眾所嫉,大連卻委以兵事。及子仙兵至,異毫不防守,即將城池獻與子仙。大連醉臥室中,由左右舁入床輿,從後門出走,欲奔鄱陽。行至信安,被追騎掩至,把他拘去。騎將不是別人,就是司馬留異。異將大連械送入都,大連還醉眼朦朧,昏頭磕腦,途中過了一夜,方才驚寤。及抵建康,向景下拜,景因令釋縛,授為輕車將軍,行揚州事。自是三吳盡為景有。三吳即吳郡、吳興、會稽。獨前廣陵太守祖皓,從士人來嶷言,糾合勇士百餘人,襲破廣陵,斬景黨南兗州刺史董紹先,見前回。推前太子舍人蕭勔為刺史,傳檄拒景。景遣郭元建攻皓,皓嬰城固守,元建不能拔。景又令侯子鑑率舟師八千,從水道進攻,自督步兵一萬,從陸路進攻,兩軍直指廣陵,日夕猛撲。皓苦守三日,終為所乘,猶復巷戰達旦,力竭被擒。景縛皓城頭,麾眾攢射,矢集如蝟,然後車裂以殉。城中無論少長,概令活埋。來嶷滿門屠戮,獨一子逃免,後仕陳朝。蕭勔降景免死,帶還建康,留子鑑鎮守廣陵。

景凱旋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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