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得起我和你娘嗎?對得起當今聖上嗎?對得起江山社稷以及千千萬萬的黎明百姓嗎?”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會這樣!
我不就是出去玩幾天嗎,怎麼就成了對不起黎明百姓江山社稷的罪人!
爹爹就是這樣的思維,每次我犯錯他訓我的話都是老一套,我幾乎能一一字不漏地背出來了。照他這麼說,我活著天生就是禍害江山社稷,禍害黎民百姓的。
一旁跪著的樓暄和我交換了一個眼神。看他一臉錯愕的樣子,我能猜出他想表達的意思是:你爹真會聯想。
而我遞給樓暄的眼神所表達的意思是:沒錯,我爹就是會聯想,要不然怎麼能當宰相呢,你爹就沒這個本事!
也不知道樓暄明白我的意思沒。我們心有靈犀一點通,按理說他應該能猜出來吧。
旁邊看熱鬧的哥哥嫂子們早就對爹爹這套訓人方法見怪不怪,他們也曾受過這種待遇,對我的遭遇也算是感同身受了。
娘清了清嗓子,發話了:“你這丫頭也太大膽了,秦浪逃婚的第二天就負荊請罪來了,還向皇上提出要戴罪立功,現在人家是已經立了大功呢,可是你看看你,還是這麼不成器!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女兒,作孽啊……”
爹爹趁熱打鐵:“你們雙雙跪在這裡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不是已經看出來了嗎。”我小聲嘀咕,但還是被爹爹聽見了。
“你們——真是氣死我了!”
娘說:“我不同意,說什麼也不同意!”
蘇南說:“大娘,你就同意了吧,染染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能逃婚一次就能逃第二次,第三次……只要你一天不同意,她可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的。”
“沒錯沒錯,搞不好明天兩個人就手拉手私奔去了。”梁添說,“到時候舅母你不僅賠了女兒,連彩禮錢都撈不到,多虧啊。這個女兒等於白養了,是吧……”
“染染以前是紅杏出牆,現在倒好,還出什麼牆啊,紅杏直接移植到牆外去了!”
我真想衝上去剪了這兩個人的舌頭,什麼人啊這是!
爹爹和孃的臉的愈發陰沉了。
一直沒說話的樓暄終於開口了:“相爺,長公主,我會好好待染染的,希望你們能成全。”
“不行!”娘很果斷地拒絕,“你退了我們家添添的婚,現在又提出要娶染染,試問添添的面子往哪擱啊?”
梁添搶著回答:“我不介意,真的不介意……”話沒說完,被娘狠狠掃了一眼,她乖乖閉嘴了。
爹爹和娘都是認死理的人,哪能這麼輕易動搖。縱使哥哥嫂子還有姨娘們替我們說了很多好話都沒用,連奶奶來勸都無濟於事。一句“不行”將我們打擊了個徹底。
就在爹爹和娘為自己的英明沾沾自喜時,樓暄一句話把他們嗆得半死,把我嗆得目瞪口呆,把大廳裡其他人嗆得瞠目結舌。
他說:“我和染染已經有了……”
“什麼,你說什麼?再說一遍!”爹爹氣得咳嗽起來。
娘兩眼一翻,暈了。
“快,掐人中!”梁添第一個衝了上去,使出了她的絕活。
大廳裡頓時雞飛狗跳,亂成一團。
我的名節啊……這下徹底毀了。我怒氣衝衝地瞪著樓暄,幻想著把他打得鼻青臉腫。
好你個樓暄,好一個先禮後兵!要是娘因此被氣死了,我就是千古第一罪人。
好在老天開眼,沒有讓我成為千古第一罪人。梁添的絕活不是蓋的,不一會兒娘就醒了,她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樓暄一眼,痛心疾首了一番,最後終於妥協:“罷了罷了,你們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我不管了……”
姨娘們和姑姑一起扶著娘離去。
爹爹重重嘆了一口氣:“我也不管了!”他一甩袖子,臨走時回頭衝樓暄喊了一句:“彩禮多給點,不然我要你好看!”
樓暄很無辜,他說:“我話還沒說完呢,我本來是想告訴他們,我和你已經有了非卿不娶非君不嫁的決心,他們怎麼才聽了一半話就管我要彩禮啊?”
“你去死!”我說,“你是故意的,我知道你是故意的!”
我的名節啊——
“既然是彩禮,當然不能不過少了我們,你說是吧樓暄。”蘇堅賊笑。
樓暄點點頭。
“聽說你們家有一副前朝的古董名畫,呵呵……”言下之意,傻子也聽得出來,更不用說樓暄了。
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