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未來得及做出反映,身子已被來人緊緊抱在懷裡,一滴淚滑落出眼眶,我感覺紗布溼漉漉地,我有些不安,推了推來人。
她說是我的姐姐,可我感覺有些陌生,她帶來的氣息,她說話的語調,即連她的擁抱在內,“聽醫生說除了額角縫了十幾針,暫時性視網膜脫落,別的地方還有什麼不舒服嗎?”
我搖搖頭,“姐姐,你真的是我姐姐麼?親姐姐嗎?”
“天哪!你撞傻了, 還是失憶?醫生,我妹妹失憶啦!”醫生告訴她我這是選擇性失憶。
我驚慌失措,不,我沒有失憶,至少我依然記得自己的名字不是嗎 ,可是………除去名字外我的確對自己一無所知,清醒後的數小時內我竭力逃避這個問題,事到臨了,它還是需要我直接面對。
我不知道現在算不算真正的清醒,但我知道唯一要做的是——找到送我進醫院的人。
“那個救我的人,他在哪裡?”
“哼,甭提了,你可知道,傷你的人是誰——正是此人的妹妹。”
我驚訝地仰起頭,彷彿這樣才可以做一條浮出水面的魚。
這一對兄妹出現病房內,沉寂空氣變得流動起來,男的聲音溫醇,他的話語如同他的人一樣,清澈透明,他一個勁兒打招呼說對不起,彷彿犯錯的人是他,“不用再說了,我又沒什麼大礙,所以,我已經接受並原諒了小茹,拜託——”我幾乎求饒著說:“許先生,你再如此,我也許會抱怨起我的父母。”
“為什麼?”兩種聲音異口同聲。
“當然會抱怨,因為我沒有哥哥啊。”我話音未落,兄妹倆這才稍有緩和,妹妹的活潑這才顯露出來:“雪薔姐姐,你知道嗎?剛剛我好擔心,生怕砸了一個老奶奶,你一定奇怪問為什麼吧——還不是因為我死心眼的哥哥,那樣等於我們倆下半輩子儉了個奶奶,嘿嘿,現在我不用擔心啦,看來,我這一砸呀是老天註定……。”
“喂,丫頭腦殼發燒了不,說你呢,還不乖乖地閉上嘴巴。”
“哥哥………,”小茹跺著腳地撒嬌。“好啦,你嫌我礙事的話,我閃還不行麼?”
她離開後,病房內似乎安靜了許多,許延清了清嗓音,但是沒有下文。
我等了片刻,才說出一直想要說的。
“許先生,現在所有的東西對我來說都很陌生我真的很害怕,好象我突然變成其它人似的,怎麼說呢——就是,一定有什麼,跟我劃下了一條界限,就象人們想象中的前世今生之說,你能告訴關於我一些線索,哪怕是一點也好。”
“我是許延,這是我的名字,我會用這名字保證,沒有人願意傷害你,我會幫助讓你找回失去的記憶,相信我好嗎?”他用溫暖的手輕輕按在我的手背上,他的聲音忽然變得乾澀,“知道嗎?你長得很象我認識的一個人,我有一種想法,如果你是她,我會在第一時間認出她,如果你是她,你會不會對我產生一種熟悉的感覺?”
第四章 傷人事件 下
我的手指輕輕動了動,這才聽倒他反應過來的聲音:“不好意思。”他鬆開了我的手。
“真的相象嗎?我是指你忘不掉的那個人。”
“噢,很象,簡直一模一樣,只不過我記憶中的人永遠稚氣 ,而你儼然象她長大後的樣子。”
我難耐好奇:“你喜歡她?”
“喜歡?不僅僅是吧!更象一種信仰。”
什麼?我一點都沒聽懂,變對他更加好奇,忍不住現在就想摘下眼前紗布,好好看看,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樣子,對一個人能念念不忘到今天, 我不明白,每個人都可能有信仰,每個人的信仰都不一定確定到底,他的信仰也不可能是一輩子所要堅持的。
我就當聽了一個很好聽的笑話。
許延走出病房門外,早先一步等他的人,一個是周雪薔的姐姐,另一個是一中年男子,兩人的神色即為嚴峻,戴眼鏡的男子更是一臉敵意上下打量著他,而那位做姐姐的三十歲左右的年紀,長相卻跟周雪薔毫無相象之處。
許延多看了兩眼那位婦人,卻引起眼鏡男子不必要的誤會,只聽男人開口道:“這種小子虧周小姐跟他聊這麼久,一點都的知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嗎?”
許延苦笑著跟此人直接對上話:“是不是好人我不清楚,但我絕非壞人,因為我是從警校畢業。”
周姐與眼鏡男聽後神色均有所變化,兩人交換了目光,周姐意有所會,臉上浮現濃到化不開的笑容言道:“我就說嘛,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