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來總有機會的。現在卻沒有了。”
“為何?”
“陛下又責問他,為何說祟氣沾染朕與皇后以及太子。他又答道,祟氣無處不在,即使是天帝,也會沾染祟氣。只是天帝法力高強,祟氣難以浸進。陛下真龍下凡,但到了凡間,也只是一個凡人。否則陛下如何染病?此不因為身份尊貴卑賤不染。臣只是實話實說,甚至連祟氣是何物,臣都沒有斷定出來,就讓太子殿下斷章取義,認為臣是謀害楊家xiǎo娘子。太子是未來人主,臣是臣子,太子非要斷章取義,臣如何敢辨。如陛下認為臣忤逆,請將臣推出端mén外,天津橋上斬首示眾。”
這一回連李威也氣著了。
這xiǎo子分明在拿捏。
魏元忠看到李威臉sè變化,說道:“殿下莫氣,他的靠山無非就是許少師……但這句話讓陛下找到下臺的理由,陛下故作大怒,說道,當真以為朕不敢殺你。明崇儼伏下來,說,君想臣死,臣敢不死,但憑陛下處執。於是皇后在簾中說了一句,明大夫也是無心,不過惹下非議,必須要處理的,將他貶到申州做一個州錄事吧。已經是一箇中州的錄事,又知陛下之意,大臣們不好再說。就用了皇后這項罪名貶職了。”
“申州嘛,”李威回想了一下看到的唐朝圖冊,離洛陽九百來里路,離長安一千七百來里路。說遠也不遠,如果召喚,道路又好,卻是很快能到兩京的。說近也不近,正好遠離了這一場漩渦。
不過此人走了,也是好事。父親想重新起用他,沒有一年兩年是不大可能的,除非父親病重了,將他召喚過來。不過沒有了法術的心理療效,不知道他還能不能將父親的病情緩解。不能緩解,對明崇儼可不是一個很好的兆頭。
正在想著,魏元忠又說了一番讓他目瞪口呆的話。
魏元忠又說道:“本以為此事到此結束。然而明崇儼臨離開時,又使了一手幻術。得到陛下的處執,在京城中耽擱了兩天,昨天早上才離開。到了今天上朝,早上大家在天津橋外等候,一開始大臣還沒有到齊,天方亮,半昏半明之時,忽然大家看到天津橋南的樹木叢中,明崇儼閃了出來。衝著皇宮方向跪拜,說道,臣出身不貴,僥倖因為陛下賞識,得以替陛下效勞。然而臣卻給陛下造成許多困擾,惶恐不安。於是昨天晚上在少林寺為陛下祈福,得yào幾十丸,或許能對陛下龍體有所幫助,特地送來。說著,將手中錦盒放在地上,然後一陣煙霧閃起,人就忽然消失不見了。諸位大臣雖知他是幻術,可不得不將此錦盒拿到皇宮。陛下也似乎不大信,派了人騎快馬到少林寺,剛剛臣下值時,訊息傳回。明崇儼確實昨天晚上到了少林寺,又為陛下在佛祖面前祈福。是早上天亮時出發的,少林寺眾僧大多看到。”
“他是方士,怎麼跑到少林寺祈福?”碧兒氣呼呼地說。
“江xiǎo娘子,非也,他不是方士,是巫士,無論道佛皆是可以的。”魏元忠搖著頭。這xiǎo子不簡單哪。
“殿下,他這是怎麼辦到的?”
“不難,找一相似之人,在樹前冒充,況是天半昏半明時刻。又因為祟術之事,群臣不敢接近,離得遠些。再用什麼法mén,騰起煙霧,人立即離去即可。這個幻術並不高明的。”就是變甜瓜的法術也不是很高明,手疾眼快,這是動作快。但就是因為如此,卻不好辦。想要揭破,你得有他那個手的利索。
“所以臣將殿下請到這裡宴聚,如果能將陛下請來最好不過。”
“魏卿此言何故?”
“殿下,你看身在何處,外面又是什麼景物?”
身在一個胡人開的酒肆中,前面就是胡祆祠。景sè倒是很秀美,許多槐柳,青青yù滴全文字}最}快,胡祆祠建築沒有皇宮中那些建築物高大,但有濃濃的胡人風情,雖然是黃昏之時,依然有一些遊客,也有許多昭武九姓的人在祭拜。
“魏卿,你是說胡祆祠?”
“正是,每年一度胡人大祭祀,選一胡人作祆主,然後用刀刺進腹中,刀在肚子裡刮絞,鮮血淋漓,可人不死。再噴聖水,頃刻功夫,傷口痊癒,連痕跡都看不到。不僅如此,涼州每次選出新祆主,於祆祠前用大釘chā於前額,貫於腦後,然後出mén,頃刻間飛於數百里之外的西祆神前舞一曲即回,再撥釘,人無損傷。”
“這個比明崇儼所用的幻術倒是高明多了。”碧兒驚歎地說道。
“是啊,可相信是幻術的人,就是幻術,相信他是神術,就是神術。只不過這是胡人不傳之秘,旁人無法揭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