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呢?”
“疊州城沒有攻破,吐蕃人害怕了,撤回去,莫軍沒有追上。”
“那有那麼簡單,”李威隨手拿出一張地圖,將西傾山的地形標註出來,然後將莫軍畏敵的情況說出,又說道:“疊州城在內腹,城牆不算高大,要麼只能說是比武州宕州繁華。且有西傾山之險,城中守軍並不多。吐蕃既然入侵到疊州,疊州富在城中,城外百姓依然多生活在山區,不是很富裕,為何不強行攻城?還有,邸報上說殺害了數百名百姓,吐蕃人有多兇殘,三弟,你是知道的,為什麼只殺害了這麼少的百姓?說明他們人少,邸報上大約不好意思說。既然人少了,莫軍駐軍五千五百名士兵,兩百匹馬。當然,士兵也許數量不足,讓一些將領吃空餉,多報了士兵數量。但戰馬數量大約是足的。”
“還有這回事?”
“為什麼沒有?不但如此,我朝立國之初,將士皆百戰久錘,兵悍將勇,名將如雲,每次外戰出動的軍隊數量有限,卻皆以少勝多。加上人口荒蕪,許多地方沒有人煙,有田地可以獎勵,府兵皆是從各地所調,他們的親人在中原,能確保忠心。於是百姓樂為朝廷所徵。即使有邊兵,也只是用其節制,大多數以胡對胡,數量少,負擔還是輕,也可以輪換。然而治國益久,需要士兵數量增加。各地百姓人口數量增多,併吞又嚴重,無田可賞,這減少了將士的積極甚至各地刺史縣令為了徵稅,連府兵家屬同樣在徵徭之內。又沒有足夠的府田,ōu調一壯男,家中少了一根支柱。許多地區百姓已經不喜歡當兵,甚至為了免其兵役,傷其手臂來逃之。而駐邊將士又始多,兵源少,不得輪換,一駐就是五年十年二十年。原來低層將士還有豐厚的獎賞,現在沒有了,只好打屬下主意,不但虛報士兵數量冒領兵餉,連屬下虛薄的兵餉也要剋扣。屯兵於境,師老而厭戰。因此,除了朝廷大軍出征,糧餉充足,士氣還能稍作高昂外,平時駐軍士氣低落。這就是看到吐蕃入侵士兵少,而莫軍不敢阻的真正原因。”
“父皇為什麼不管?”
“管不了,只要做得不過分,一般朝廷根本不過問。三弟,這是我從這份邸報上看出來的,如果你詢問劉相公,他看出來的更多。你再逐磨一下,有沒有能力領軍作戰?”
“……”
“而且各地官府為了邀功,或者迫於名額所bī,為了湊足徵兵數量,或是強行抓捕,以充兵源,或者徵以無賴之徒,遊手好閒的子,或者徵召不遵法紀急勇好功的遊俠,你沒有注意,我為了兩渠,奔bō一些地方,已看到了一些現象。儘管是在練軍,還用了我當時想出來的那種與實戰近似的方法練兵。可是嘻嘻哈哈,全無軍紀,就象遊戲一樣。我當時想說,可想到各地貧富不一,那種方法練兵耗費巨大,又要準備足夠的草與大夫。可各地能力經費不足。於是隱忍未報,只能說是練了比不練好。無論朝廷調撥多少軍隊,這支軍隊戰鬥力將是很低的。率領這樣的大軍,想要在青海與論欽陵論戰,整個唐朝不足二三人矣。”
說到這裡,想像老三揹著一張鑲金飾yù;的漂亮彎弓,手中拿著一把重達二兩的iǎ薄劍,身上大約穿明光鎧太重,又不能穿其他鎧甲示弱,或者用紙糊一個明光鎧,然後率領十幾萬大軍,兩眼茫茫地在青海上,與論欽陵論戰,李威一陣惡寒。
“但是大哥,朝廷雖有此詔書,然而久未執行,真要出兵,也不會輪到三弟,”李賢說道。
“不好說,”自己離開洛陽,萬一父親發了邪,很有可能的,失了控的,又讓自己一氣,更失控了,萬一認為自己其他幾個兒子皆有本事,或者來個大捷的啥,分一分自己的風頭。萬事皆休。將他們一道帶到廣成澤,就怕父親犯糊塗。
大哥說兩遍了,看來自己是不是領兵作戰的料。於是不敢賭,一起隨著李威到了廣成澤。其實他們離開不久,朝廷就有了動靜,沒有讓李顯李旭倫去,是讓劉仁軌去的,帶了一些軍隊,為洮河道大總管兼安撫大使,再兼鄯州都督之職。
帶的軍隊不多,以駐防為主。語氣也軟了,也沒有了雄心壯志了,邏娑道變成了洮河道。
回來在宰相位子上屁股還沒有坐熱,又到了鄯州。有可能是太子親信大臣之嫌,但也是最好的人選。
……
這是唐朝六月份一件大事。
但劉仁軌走了沒有多久,又有一件事發生。其實在這之前,就已經發生了。風聲放出後,一些出海的商人恍然大悟,就說,這個島主有什麼用。原來在此節上,在海外抓土著人做部曲也不易的,一些地方土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