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刻意壓低的聲線浮現出幾分沙啞的魅惑。
“原來如此。”
他頗為曖昧的笑了一聲。
“——想要與我一起殉情嗎,先生?”
“……”
一瞬間,太宰治的眼睛不由自主睜大了些,怔住了。
這讓他有點像小動物似的,充滿了呆萌的既視感。
不過這種感覺也只是眨眼之間,下一秒,太宰治嘴角便勾起一道弧度,頗有興趣的反覆在口中咀嚼著這兩個字,“殉情、殉情……是麼,殉情啊。你倒是用了個很有趣的詞。”
他誇張的嘆了口氣,狀似無奈的聳了聳肩,“要是殉情的話,我還是喜歡和女孩子一起殉情。”
“我為您感到遺憾。”戴面具的男人用溫柔的語氣附和著,但隨即,他便輕眨了下左眼,釋放出一絲幾乎能酥麻到心口的電流,“不過能與您這樣的先生一起殉情,是我的榮幸。”
被他的讚美逗笑了,太宰治也學著他的模樣調皮的眨了下眼睛,“這麼說你答應我了?”
“沒有理由拒絕。”
在他興致勃勃的注視下,面具男人伸出自己的右手,戴著黑色手套的掌心向上翻起,停在他的面前。
“那麼,這位英俊的先生。”
以這個距離,太宰治正面撞上一雙淺淡的琉璃似的含笑的眼眸。
禮帽下方柔軟的黑髮隨風飄動,那人唇角勾起自信的笑容,明亮的彷彿能撬動他此刻黑暗的內心。
“伴隨著這美麗的月光,您願意在此,與我一起殉情嗎?”
……
現在的情況好像徹底被顛倒了過來,明明太宰治才是那個惡劣的邀請者,但沒想到眼前的男人卻能夠化被動為主動,甚至用優雅的舉止,打破了對常規殉情的恐懼。
這副模樣,更像是兩人要去參加什麼晚舞會似的,氣氛充滿了輕鬆和隨性。
沒有死亡前瀕死的快感,沒有擁抱死亡時的愜意,甚至自己似乎被當成了女方,然而太宰治的眼眸卻越來越亮,笑意也越來越濃。
太有趣了,好久都沒有遇見這麼有趣的事情了。
他絲毫不扭捏的搭上了面具男的那隻手:“非常願意。”
然後下一剎那,他就察覺到對面的人影忽然手臂用力回縮,拉的他重心不穩,踉蹌著往前栽去,而一隻灼熱的掌心就這麼正大光明的搭上了他的身側,緊緊的勾勒著他的腰身。
還不輕不重的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腰挺細。”
耳邊傳來某人淡定耍流氓的輕笑聲。
太宰治的表情頓時變得十分精彩:“……”
太宰治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竟然會被一個同性給調戲了。
以往只有他調戲女性的時候,沒想到當立場顛倒過來時,這種感覺……非常的微妙。
正想著,那張戴著面具的臉出乎意料的與他來了個近距離接觸,那精緻的、鑲嵌著透明寶石的蝴蝶面具下,唇角的弧度惡劣的一彎。
“摟緊我,可千萬不要鬆開我的手。”
懷中那陡然熱起來的溫度令太宰治身體顯出一絲僵硬。
畢竟,曾經能夠與他離得這麼近的人早都被他或者手下槍斃了,還活蹦亂跳活著佔他便宜的,估計這還是頭一個。
不過很快,他就沒有時間胡思亂想了,因為他的餘光已經清晰的瞥到了面前的人正抬腳往一側邁了一步。
而那一步,下方就是空蕩蕩的深淵。
幾乎是在大腦反應過來的那一刻,太宰治就感覺到了失重的暈眩感,下意識的抓緊了面前人的肩膀。
狂暴的風肆意的吹在他們的身上,將他們的髮絲吹得一團糟,更可怕的是,失重的恐懼感也一下子浮出了水面,敲擊著他們的心房。
四周的景色在迅速的褪色著,死神的鐮刀冰冷的包裹住正在墜樓的兩人。
但腰間那火熱的手臂卻堅定的摟著他,不曾挪動半分,本該慌亂的時候,太宰治的面容卻出奇的平靜。
他一眨不眨的凝視著面前這個戴著蝴蝶面具的男人,眼底浮現出一抹精光,雖然在跳樓的時候想這種事有點可笑,但他現在非常想要掀開對方的面具,看看這人的臉。
這到底是張怎樣的臉呢?
像是被幼貓的爪子抓過心臟一般,癢癢的,有些無處安放。
似乎察覺到他的目光,面具男人直視著他,忽然對他微微一笑。
空出來的右手伸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