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定難以收拾。後面那種雖然看似更妙,變數卻多,難以掌握。”而且,那日卜得亢龍有悔,乃是盈不可久之象,拖的時間越長對我也就越不利。
怡莉絲打量我一番,道:“像你這般頭腦,居然還有人能害你,真是奇事。”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而且我許多事都是自作孽,怨不得旁人。”我捶著大腿,緩緩道。
怡莉絲走的時候,只問我:“他日你領兵出征,我能隨你左右嗎?”
我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若是讓章儀知道了,恐怕那個小妮子又要和我鬧了。
怎麼打入宮城呢?我反覆問了自己數日,終於決定暫且擱置這個問題,奪得京師的控制權。
“有辦法送我離京嗎?”我問怡莉絲。
怡莉絲把我藏在馬車的夾層裡,平平安安地離開了京師,一路朝柔雲行去。
我終於又能光明正大地坐在輪椅上,由人推著在大街上行進,有些感嘆。看到王寶兒的軍駕時,久別重逢的激動在我心中動盪。
“王將軍!”我遠遠叫道。
“明先生!”王寶兒翻身下馬,快步朝我走來,居然單膝下跪行了軍禮。
我連忙伸手去扶,道:“在下是死罪在身,怎能受將軍大禮?實在折殺可名了。”
王寶兒見怡莉絲立我身側,微微欠了欠身,方才道:“當年西域一別,多年不見,先生吃了大苦了……”
“與那些拋頭顱灑熱血的大越男兒相比,我明可名已經很走運了。”我嘆了口氣,道,“這次,王大將軍也同意嗎?”
“義父已在官邸設宴,等候明先生呢。”王寶兒走到我身後,搶了車把,親自推著我往官邸去了。
王致繁雖然給我的印象不好,或許我給王致繁的印象也不好,不過現在大敵當前,為了大越皇統,王致繁總是該能和我合作的。
在飯廳落座之後,王致繁一身儒服從後庭走來,我也行了儒禮,道:“王大將軍,晚生有禮了。”
王致繁還是當年皮笑肉不笑的模樣,還禮道:“子陽多年不見,更顯滄桑了,高濟戰事定然十分辛苦吧。”
“往事如血,不提也罷。”我苦笑著搖了搖頭。
王致繁和我對飲一杯之後,開門見山道:“子陽也算是武人,我也便不拐彎抹角了,此番李永平作亂,子陽可有對策?”
“晚生在京師已然有了安排,尚缺外援。”
“我京畿衛戍,本就是拱衛京師的重兵,此戰義不容辭。”王致繁正色道,此時倒也有些將軍風範,“只是,如何打旗號,可要研究。”
我猜是王致繁貪功,順水推舟道:“晚生死罪之人,自然打大將軍旗號,威懾鼠輩。”
“子陽客氣。子陽的死罪是李永平那個逆賊給定的,本就不能當真。照本將軍看,子陽還是大越的重臣嘛。”王致繁又皮笑起來。
我有些不解,問道:“那依大將軍所見,該當如何?”
“既然是子陽發起的,我當不能貪功,便打子陽的軍旗便是。”王致繁推了一杯酒給我。
我頓時心中雪亮,王致繁不捨得到手功勞飛走,又怕萬一不成牽連了自己的前途。的確是庸將,我用你的十萬大軍,便是不打你的旗號你還如何能洗脫干係?我心中冷笑,嘴裡卻道:
“大將軍過愛了!”
“唉,子陽啊,”王致繁托杯而起,道,“我已是知天命的人了,功名於我有何干系?你尚是壯年,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這十萬兵,算是我借給你的,讓你成就功名,日後我王家若有仰仗子陽的地方,還請周全。”
“大將軍言重了。日後若有用得到明可名的地方,水深火熱,在所不辭。”我躬身長拜,一時卻又不知道這個老將心中打的什麼算盤。
陪王致繁附庸了一夜風雅,過了三更才離開大將軍官邸。王寶兒送我到館驛,又聊了些時候才走。
再見到王寶兒時,他身穿百戰甲,立在操場訓練兵士。
這支十萬人,該是勁旅。
“先生起這麼早?”王寶兒見我來了,從將臺上下來,額頭微微有些汗光。
“將軍早。”我放眼校場,笑道:“果然都是精兵,將軍好手段。”
王寶兒靦腆笑了笑,道:“先生過獎了,對了,昨日忘記說了,有幾位故人,想見見先生。”
“哦?我倒是故交滿天下了,不知是哪幾位故人?”我笑道。
王寶兒也是一笑,道了聲稍等,令人傳了三個人來。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