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握住了我的手,聲音居然有些哽咽,道:“先生怎麼落得如此田地?”
“說來話長,說來話長啊……”我感懷頗深,千言萬語湧上心頭。當年西域琺樓城裡,韓廣紅身受重傷還不忘保護我,後來軍帳痛醉看他舞刀,換字結交……
“卑職聽說先生授了遼東經略相公,怎麼又……”
“唉,不提也罷。可名此行兇多吉少,大限將至能再見叔友一面也是你我間的緣分。”眼睛被風一吹,落下兩滴濁淚來。
“先生怎能如此悲觀……明先生到底犯了什麼王法!”韓廣紅後面半句幾乎吼著喝問邱濤。
邱濤眼見勢變,也慌了,支支吾吾說了些自己也是奉命辦事之類的廢話。
“明先生是統領千軍萬馬的人物,即便落了平陽也輪不到你們這些豬狗欺負!”韓廣紅說著,返身取了那柄五尺多長的斬馬刀。
邱濤嚇得勒馬迴避,顫聲道:“你、你要反了不成!”
韓廣紅沒有理他,一刀砍斷了囚車外面的枷鎖,開啟籠門,又卸了枷板,叫了兩個兵士抬我上車。
我看他臉上的那道疤紅得嚇人,拉住他的手,道:“可名重罪之身,將軍這是何苦?”
“先生,這一路上強人盜匪不少,卑職也是為這位大人考量,保護好先生。否則先生若是被強人劫了,他也討不了好。若是強人一不做二不休,連這些豬狗統統殺個乾淨,這大路通天,也沒人看見!”韓廣紅冷聲盯著邱濤。
邱濤自然不會聽不出韓廣紅的威脅之意,沒有作聲。
車裡,韓廣紅置了酒菜,又多鋪了兩床墊被。我幾乎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終於還能喘口氣。沒怎麼說話敘舊韓廣紅便退了出去,讓我好好休息。我從下午足足睡到第二天天明,雖然還是有些頭暈體虛,不過死是死不掉了。
“先生好些了嗎?”韓廣紅端著湯藥進來,遞到我手上。
我喝了湯藥,丹田中一股暖氣,道:“多謝韓將軍了。”
“先生莫要客氣,當年也是賴先生提拔才升到衛尉。”韓廣紅一笑。
我看韓廣紅的排場似乎不是衛尉能有的,道:“叔友何時升的校尉?”
韓廣紅登時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