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洋人筆挺的西裝,特別是太太懷裡的洋叭兒狗,吸引了不少人圍觀。
秦治邦本想去看看衛二姐,聽說洋人到了,精神大振,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大門外,雙手一抱拳:“今個老母做壽,伯克先生、太太賞光,幸甚幸甚。”將伯克與他的太太接進了大廳。回頭吩咐道:“加緊預備!”
在衛二姐休息室的門外,白牡丹與另外兩個女人迎面相遇,互相使了個眼色,暗暗地點了點頭,雙方一錯身又各自走開。
那兩個女人來到後臺,搭起了一個衣箱就往外走。管事的一看是戲班的人也沒多問,二人將衣箱搭出了後院。
那兩個女人歪歪斜斜搭著衣箱來到衛二姐他們休息室的門前,敲了敲門問道:“衛老闆在裡邊歇著嗎?”
衛二姐還沒來得及說話,梁四已站起身開門:“你們是……?”
一個女人說道:“老爺問衛老闆換什麼衣服,我們把衣箱搭來了。”
衛二姐皺了皺眉:“不用你們的,我該穿什麼我自己預備了。”
另一個女人:“老爺吩咐了,今天是老太太七十大壽,必須穿鮮活兒點,不知衛老闆……?”
衛二姐:“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的衣服不用你們管!”
“可這……”
梁四隻得打圓場:“好啦,好啦,你們就替我們謝謝老爺吧。忙去吧,忙去吧。”說著就要關門。
兩個女人搭起衣箱,不知為什麼衣箱一滑,正砸在女人的腳上,那女人立刻抱住腳“哎喲”起來。
另一個女人馬上翻了臉,指著梁四喊道:“你怎麼成心欺負人啊?”
梁四不知所措:“我,我哪兒也沒碰啊。”
“明明是你故意推的,你這不正經的東西!”
“怎麼回事?”衛二姐將茶碗放在窗前的桌子上站起來走了過去。
就在這時從開著的窗戶後,閃出一個人來,這人正是白牡丹,只見她悄悄伸進一隻手將幾滴黃水迅速滴入碗內,而後一閃,人就不見了。
二十四、傷著的不是衛二姐
這一天秦老太太是特別的高興,一生坎坷到老年終於享受到了榮華富貴,而且連當今人人敬畏的外國人都前來為自己賀壽,這不是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嗎。因此她一直和伯克太太坐在戲臺下說這說那。見伯克太太對京劇感興趣,大為興奮,更碰對了心氣:“其實我啊,平時除了燒香唸佛以外,就愛聽這大戲。今兒格是喜慶的日子,要不然,我讓他們給你演《杜十娘》,保管叫你哭溼兩條手絹,你沒見過投江的那一場,唱一句叫你掉一回淚,那個……?”一抬頭,她見臺上沒人了,馬上扭頭問道:“哎,怎麼停啦?”
管家湊上前:“老太太,這出演完啦,老爺讓我請示您,是現在開飯呢?還是再唱一出?”
秦母望了望天空:“嗯,現在開飯時候還早,這麼吧,叫那個唱玩藝兒的墊一段吧,大夥也活動活動。”說完又扭頭衝伯克太太說道:“一會兒我還出個新鮮的,給你上一道特殊的點心,是一種中國特色的包子,叫什麼來著……”
管家上前補充:“狗不理。”
“對,狗不理,你們別聽這名字難聽,可包子滿地道,對啦,你們外國人飯前不也喜歡上點兒洋點心,那叫……”
管家又上前:“叫西點。老太太。”
秦母不高興了,白了管家一眼:“去去去,就顯你能,快去叫那個唱玩藝兒的來!”
管家這才扭頭奔向衛二姐呆的屋子,沒想到一進屋就傻了眼。
剛才,梁四與抬衣箱的兩個女人吵了一架,心裡很憋氣,蹲在地上半天沒吭氣,衛二姐見狀,送上自己的茶水:“師哥,別生氣了,喝點水,一會該上場了。”偏偏,那碗水梁四就接過喝了。白牡丹的幾滴藥水也真管用,只一會兒梁四就鬧開了肚子疼,不但“哎喲,哎喲”喊出了聲,而且捂著肚子滿地打滾。衛二姐也手足無措,一個勁兒地問道:“大哥,大哥,你這是怎麼的啦?”
管家不識趣地上前問道:“能不能咬咬牙堅持……”見衛二姐瞪著他的雙眼中冒出了火,只得把後半句嚥了回去,扭頭奔出了門。
屋裡這麼一折騰,引來了不少人,大夥圍著門窗往裡瞧,人群中既有那兩個女人又有白牡丹。
那兩個女人得意地笑了,而白牡丹心裡卻不是個滋味:沒想到傷著的不是衛二姐,而且,這麼幹是不是有點兒缺德啊……
二十五、威脅
秦府大廳裡,秦治邦正在陪客人談話,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