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開,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張巡長真會開玩笑,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你是要保那兩個做包子的……”張巡長看見衛二姐,就知道所為何來,連連擺手:“不行,不行,那是投毒殺人的兇犯,保不得,保不得!”
“呦,看您說的,怪嚇人的,人家殺了誰?不就是死了一隻貓嗎,大不了賠上他一隻,不就得了。”
“賠,瞧你說得多輕巧,知道人家那叫嘛名字嗎?那叫波,波斯貓,洋種!”張巡長打了個酒嗝,“再說了,那姓秦的是個省油的燈?這事他盯得緊極啦!”
“要是事主往後撤呢?”衛二姐進一步逼問:“要是秦府鬆了口,您給不給使勁兒?”
衛二姐步步為營,句句緊逼,逼著張巡長表態,可到了動真格的時候,這個張麻子卻耍起了花招:“這,這……衛老闆,這麼好的時光,咱們幹嘛不說點兒高興的話呢……”邊說邊向前湊。
衛二姐實在忍無可忍,使勁兒一甩,掙脫開了張巡長的手,也許用勁大了點兒,弄得他一個趔趄,險些沒來個嘴啃泥。
張麻子有些惱火了,悻悻地說:“衛老闆,你的事到底是辦還是不辦?我可跟你說實話,上面正讓我彙報這件事的根本緣由,只要秦家那頭不追根到底,這兩人的案子全憑我折騰,我要想弄死他們倆,比捻個臭蟲還省事……”
這幾句話夠厲害,真把衛二姐鎮住了,張巡長見此機會如餓虎撲羊一下子摟住了衛二姐。
在此緊急時刻,“咚”的一聲,一塊大磚頭從窗外扔了進來,正砸在張巡長的腳上,張巡長嚇了一跳,蹦到一邊,大罵道:“他媽的,哪個不知死的,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衛二姐趁機閃到門外,來到院中,衝著張巡長喊道:“張巡長,你可記著,你和侯三那筆交易的字據可在我的手裡,你要是說話不算數,可別怪我不客氣!”說完便消逝在茫茫的夜雨之中。
三十七、陳半仙算卦
壽宴的那一次驚嚇後,秦老太太當晚就發了高燒,滿口囈語,呼天叫地,胡說八道。一會兒說自己是王母娘娘派下來的,一會兒又說,豬八戒在高老莊娶的就是她。白天還好,有時癔癔症症地發呆,到了晚上就發作,攪得閣府不寧,人人驚恐。請了不少名醫高手,不是被她又踢又打地罵出來,就是喝了湯藥反而病情加重,弄得秦治邦整日愁眉緊鎖,唉聲嘆氣。他惡狠狠地發誓:不把這兩個做包子的宰了給母親報仇,難解心頭之恨!舉手無措之時,有人給他出主意,找個人來算一卦,可秦治邦畢竟見過些世面,他不信這一套。
這天,陳半仙攤前圍了一大群人,只見他搖晃著大腦袋,口中唸唸有詞,唾沫四濺地自語著:“諸位,相面算命乃江湖一絕,上通天文,下看風水,前知來世,後卜餘生,百卦百靈,千試不爽。不信請哪位先生、太太、公子、小姐相上一面,不靈、不驗,立刻砸我的卦攤。”雖然他口若懸河,但仍沒有一個人上鉤,見此不行,他又換了種口吻:“列位不肯相面,那就測個字,家父曾遇真人,得其‘硯池拋風’,堪稱闖遍江湖無對手。我得家父真傳,百測百驗,無一不應。不信哪位試一試?”正等著有人答腔,陳半仙忽然發現白牡丹心事重重地走了過來,陳半仙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上前一把拉住:“這位大姐,說個字吧,這卦白送,只為讓眾人看看我說的假與不假。”
白牡丹心中有事,哪有心思,但陳半仙卻揪住不放,白牡丹抽身不得,又一想狗子哥生死未卜,算一卦也未嘗不可。稍一猶豫,圍觀的人群起鬨更歡了。
一個說:“大姐,說個字看他靈驗不靈驗!”
另一個:“答應他,算得不靈我們砸卦攤?”
陳半仙也央求道:“大姐,你就答應吧。”
白牡丹也是個急性爽快人:“好,我答應,說個什麼字呢……?答,你就測這答應的答。”
白牡丹說完後再一看,陳半仙已經拿上了架,坐在一旁,緊閉雙目,慢悠悠地說道:“大姐所問何事?”
“問嘛事?”白牡丹感到突然,一下子沒準備,“這……”
“這還用說,看這大姐年方二八,風姿可人,肯定是問親事唄。”不知哪個壞小子冒出一句,又引來眾人鬨笑,白牡丹也羞得滿臉通紅。
陳半仙卻不再言語,雙手向下一擺,眾人也都沉默下來,只見他在空中把這“答”字比劃了幾下,然後煞有介事地問道:“不知大姐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真話。”本來只作玩耍,這一下當真了,驟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