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委實是太可惜了。
和顏悅色送走那三個被揉搓的再沒半點脾氣的縉紳之後,方竹山也徹底下定了決心,不管是因為自己用著順手省心還是為了輔助兒子,葉易安都必須留在衙門之內,為此,他不惜抹下老臉去求那人。
決心下定之後,方竹山便開始琢磨該怎麼去尋母親說話,此事能不能成,老夫人肯不肯點頭才是關鍵。
廣元觀內,清風聽完小道童說完街上的熱鬧後深深的蹙了蹙眉頭,扭頭去看監觀虛谷。
虛谷揮手遣退小道童後許久沒有說話。
“觀主,我這就往州衙走一趟,擒住的那十二個賊人必是魔門奸邪無疑,既然是修行者,那這些人如何處斷就該由我廣元觀說了算。正好還可從他們口中打問哈德木等人的訊息”
清風說完等了一會兒,轉身要走時卻被此前一直沒開口的虛谷給叫住了,“昨夜沒有出手,現在去要人,你此行豈非自取其辱?”
“那……這些魔崽子就任由州衙處斷了不成?觀主,這個先例開不得”
“這個先例是開不得”虛谷緩緩點了點頭,“但昨夜之事也確是我廣元觀做的差了”
“這事豈能怪得觀主,分明是虛靜都管……”
“放肆”虛谷喝住清風不使其接著往下說,面上憂色卻是半點未減。
清風見狀也只能含恨嘆息,他知道虛谷憂慮的根源。如今的廣元觀已經生生被夾在了州衙和代表本道總觀的虛靜之間難以自處。
虛靜只要哈德木五人,在他看來,能擒住這五個在魔門中地位並不算低的魔頭,即便襄州做些犧牲也算不得什麼。但襄州州衙顯然不這樣想,尤其是如今處境微妙的方竹山更不會有這般想法。
如今本道真一觀觀主倦於俗務在山南東道道門之內已非什麼秘密,虛靜需要擒殺哈德木等人維護顏面併為自己積累功績,以謀求觀主之位;方竹山也需要地方安寧謀求刺史之位。
兩人這般頂在一起,且各自執著,卻讓立觀於襄州,又歸屬真一觀管轄的廣元觀如何自處?
昨夜城中大亂剛起,虛谷便有意抽調人手回援卻為虛靜所阻,唯恐哈德木等人來後力量不足以擒殺。
決定是虛靜做的,但如今所有的尷尬與為難卻要讓廣元觀來抗,清風豈能不鬱悶?
“方竹山那裡我自去拜會,你去見見那個葉易安。為今之計,總要儘快探得哈德木等人訊息,了結了此事才是根本”
面對虛谷的拜訪,方竹山直接稱病,根本未與其相見。方竹山與虛谷雖然素不親近,但如此直接的閉門羹卻還是第一次,由此可見其態度。
與方竹山比起來,葉易安對前來的清風雖不親近,卻也絕說不上疏離。清風要見那十二個魔門徒眾的要求他也給予了最大的配合。
個多時辰後,清風方才告辭,“一舉擒獲十二個魔門徒眾,且還是生擒,葉副都頭好本事”
聞言,葉易安哈哈一笑,“仙長說笑了,我有什麼本事?不過全仗著散修界各位道友抬愛罷了”
清風淡淡一笑,也沒提要接收這十二人之事,徑直出州衙回到了廣元觀。
見到虛谷,清風說了此行的收穫,見到了那十二人,確認了他們魔門的身份。但遺憾的是卻沒問出哈德木等人藏身地的訊息,他用了術法,不是這些人不說,而是他們也確實不知道哈德木五祭祀現在何處。
聽完,虛谷臉上憂色又起,這時清風開口道:“如今本觀夾持兩端,既然虛靜都管那裡不好說話,便只有從方竹山身上想辦法了,如今他正在謀求刺史之位,只要他接位不成……”
清風話還沒說透就被虛谷給堵住了,“道門不得插手朝廷之事,此乃鐵律”
“修行者不得入官衙也是規矩。論說起來,也是方竹山他先壞了規矩。再則,若沒有葉易安這個身為修行者的副都頭,州衙憑什麼擒住這十二個魔門弟子?方竹山又怎能在觀主面前如此放肆?”
這番話說完之後清風才察覺到自己的語氣頗不恭敬,方欲致歉時,卻見虛谷沉吟不語,當下心中一動,“莫如觀主便直接以襄州道門都提點的身份行文州衙,直接要求開革葉易安,沒有了他這個身為修行者的副都頭,州衙自然就與修行界斷了聯絡,屆時,方竹山縱然對我廣元觀再不滿,也決然不敢如此不恭敬了”
說完之後清風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此外,待哈德木等人的事情了結之後,散修界那邊也該好好敲打敲打了。若沒有他們湊手,葉易安也興不起風浪來,尤其是天機谷,再也縱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