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神霄雷法之名雖然轟傳天下,但這種雷法的法門卻太神秘,除了朝廷冊封的堪稱鳳毛麟角的真人們之外,居然無人知曉。
愈是如此,神霄雷法就越發被推高到了傳說中仙法的地步。有此背景在,作為符籙修士,葉易安乍一聞聽虛相那夜所施展的居然是神霄雷法,且這神霄雷法還能以黑符籙術用於攻敵,又豈能不激動莫名。
“以黑白來強行區分符籙術,未免太陳舊,也太狹隘了”虛相簡單的點了一句後,就未再對神霄雷法做更多的解說,只是向葉易安搖了搖頭道:“非是我要食言,神霄雷法實為紫極宮概不外傳之秘法,這個你學不得”
“我現在難倒還不是紫極宮的人?”
“非紫極宮之受籙道人皆不可學”
如同被人兜頭澆了一瓢涼水,葉易安心中的激動期盼陡然化為深深的失望。紫極宮的道人都是要經過皇帝親授道籙,且名額少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地步,要走通此路簡直比士子們考狀元都難,不啻於登天。
再則,葉易安也無心穿那一身道袍。但這幾乎也就註定了他終生與神霄雷法無緣。對於符籙修士而言,這是何等殘酷?
眼見葉易安神情沮喪,頗能理解他心情的虛相純是安慰的補了一句,“你若真想學,便盡力成就護法散人吧,於你而言,這是唯一可通神霄雷法的路徑”
“護法散人?”
經虛相解釋後才知,紫極宮中有八位護法散人,其地位堪與真人比肩。這些神秘到連虛相也未曾見過的護法散人都是散修的出身,又都曾立過擎天保駕之功,惟有兩者相合,方能經天子御準進入紫極宮內最為神秘的藏經閣,進而學習到神霄雷法。
護法散人名額恆定八人,唯有八人中有某人羽化之後,才能遞補進新的護法散人。
聽到這裡,葉易安搖搖頭,這豈不比成為紫極宮受籙道人更難?但有了這一段解說的緩衝,他的心情也平復下來。
葉易安雖然生性執著,卻並不死鑽牛角尖,多少明白些天道少全的道理。適才之所以如此少見的為一門符籙術法如此心神搖動,只是因為神霄雷法乃是他初隨師父學習白符籙術時藏身少年胸懷中的最高夢想罷了。
人人皆有少年時,每個曾經的少年心中都有過絢爛的夢想。
如此渴望學到神霄雷法,心情平靜下來之後仔細咂摸,葉易安其實已經很難分得清楚,適才讓他一聽之下便為之怦然心動的究竟是這種被傳為仙法的符籙術,還是那曾經的少年情懷,青春歲月。
在葉易安與人對談時極為少見的失神之中,虛相又換了提議,“若你無意于丹藥,我便傳你一門甲馬術如何?”
與剛才相比,此刻葉易安面對又一個沒聽說過的名字時從容了許多,“何為甲馬術?”
“甲馬術乃是不同於縮地成寸及馭器飛行之外的另一種長程速行術法,其並不以丹力驅動,實質仍為符術”
虛相的解釋雖然極其簡單,但葉易安卻從中聽出了甲馬術所蘊含的巨大實用價值,興致也隨之高漲。
符籙術與全然憑藉自身丹力施展的術法比起來,缺點在於術法驅動的速度慢,優點卻在於可以藉助天地自然之力,而自身丹力僅僅只是作為靈媒。二者之間對丹力消耗的要求與術法威能有著極大的差距。
當前他所會用的利行術法就只有縮地成寸,否則就得馭器。縮地成寸雖然好用,但受限於修行境界,距離卻是有限的很,而且施展此術時另有一個弊端便是無法同時對周圍進行觀察,只能定點投送。
這在平時沒什麼,但在局勢瞬息萬變的鬥法時便存有無限隱憂了。
縮地成寸術法如此,馭器飛行也有弊端,最主要的表現就是丹力消耗太快也太大,實在不利於長程飛行。
若真有一種能供長程利行的符籙術,其最核心的價值就在於使葉易安獲得了更多的自由,必將極大的擴充套件他的活動範圍,而這又將帶來多少變化,多少機遇?
世人追慕金丹大道,其實質豈非就是為了追求對時間空間等一切束縛的打破?豈非就是為了獲得更多更廣的自由?
因為《蛹蝶秘法》的緣故,使得葉易安至少在目前的修行路上對丹藥需求有限,**流的路子就是想走也根本走不通;也同樣因為《蛹蝶秘法》的緣故,其它功法對他亦毫無吸引力。當下最有價值的便是符術了,沒有過多的考慮,葉易安看著虛相徑直道:“我就學甲馬術”
學習的過程先是立誓,非得虛相允准,絕不將甲馬術外傳。隨後便是學習繪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