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著牢騷,“呸,跑到我天機谷來撒野,真以為現在的道門還是以前的道門不成?就是以前的道門也管不著咱們,咱們可是歸屬紫極宮的”
陳方卓是天生的大執事人選,精擅迎來送往,這樣的人本是很不容易動怒的,此刻卻惱羞成怒到髒話都出了口,顯然是被虛壺等人給氣急了。
“既然來了,請他們到議事堂吧”
虛壺是個中年矮胖道人,隨同他一起來的還有四個年輕些的神通道士。五人想必是在玄都觀待的太久,沒把散修界放在眼中也已太久,即便是到了蘭山精舍的地頭依舊趾高氣揚,一副跟你多說幾句話就是給了好大面子的囂張跋扈。
雙方坐定之後,不等葉易安寒暄話出口,虛壺就硬梆梆撂出了來意,他要代表玄都觀接管此前錦繡盟轉給天機谷的那十幾所蘭若野觀。
聽到這話,陪坐在葉易安下首的陳方卓雖然臉色依舊難看,心中卻是如釋重負。那些個蘭若野觀實如雞肋,留著沒什麼用處,給他們也未嘗不可,只要他們此來不是逼著天機谷表態站隊就好。
以陳方卓的頭腦又豈會看不出如今的形勢?現如今對於天機谷而言最大的本錢,同時也是最艱難抉擇的就是站隊了,只要不涉及這個問題,在他想來一切都可以談,都可以虛與委蛇。
不過他卻什麼都沒說,而是將目光投向了葉易安——這才是如今蘭山精舍真正的當家人。
葉易安端起面前的茶盞小口呷著,久久無言,似是陷入了沉思。
虛壺來的蹊蹺,他分明是剛到山南,怎麼就知道那些蘭若野觀已經由錦繡盟轉給了天機谷?錦繡盟將此訊息透露虛壺懷的是什麼心思?虛壺此來是否出自玄玉的授意?那些看上去平平無奇、甚至連神像都無一尊的蘭若野觀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值得虛壺如此迫不及待?
葉易安想的深沉,虛壺卻已明顯不耐,冷哼一聲後等了一會兒見葉易安猶在沉思,當即“啪”的一聲拍案而起,怒喝道:“怎麼,玄都觀開口要幾間蘭若野觀,你天機谷還敢抗命不成?別怪貧道沒提醒你,供奉太上玄元大皇帝的道觀何等神聖,非奉朝廷敕令而私建均屬有違禁令,就憑此一條,天機谷若不識時務貧道就能即刻法辦了你們”
虛壺都開始掀桌子了,話還說的這麼難聽,陳方卓並陪坐會客的秦陽等大執事赫然起身,虛壺帶來的四個神通道人也不甘示弱猛然站起,雙方瞪視之間議事堂內立時便是一片劍拔弩張的氣氛。
當此之時,唯有葉易安仍然安穩而坐,也沒理會虛壺掀桌子的不遜,淡淡然問了一句,“虛壺仙長此來可是玄玉仙長的意思?”
虛壺聞言臉色微變,但口中言辭卻是愈發凌厲了,“不過幾間蘭若野觀罷了,怎麼,貧道說話還不管用?”
葉易安笑了,笑的很輕但落在虛壺耳中卻如針刺一般,“來呀,送客”
話音未落,葉易安身子猛然變的透明,整個人就此虛化。此時他頭頂的懸空處赫然虛懸著一隻正滴溜溜自轉不休的香爐。
這香爐約有銅盆大小,色呈紫金,爐體上繁複的銘刻著“海八怪”的圖案。香爐屬火,需以水族鎮之,純以手工而論,這隻香爐決然是少見的精品。
敬酒不吃吃罰酒!虛壺率先放出香爐法器時牢記著駱天賜那句話,“只要除了葉易安,天機谷實不足論”
這個葉易安看著委實惹人厭煩,更重要的是這廝還曾對玄玉不遜,滅了他既能不顯山不露水的收回那些蘭若野觀,復能邀功於玄玉,一舉兩得,何樂不為;再則此子不過一州縣小散修罷了,殺了也就殺了,能超度在玄都觀道爺手中,這是他的造化。
第150章 誅惡客,談交易
葉易安剛要送客,虛壺率先出手,香爐馭出騰起之後滴溜溜自轉中也將爐口一片形似香火霞光之物遍灑整個議事堂,與此同時,一股森寒水氣相繼從爐口溢位。一寒一熱兩股氣機循著相反的方向在議事堂內隨著香爐的自轉流動,最終卻又結為一處,相剋相生,相生相剋,居然以極速成就了一道封閉內外的禁制屏障。
屏障方成,幻象立生,就見禁制之內陡然湧出無數氣機幻化的蝦兵蟹將等海中八怪向眾人攻來,這些海八怪雖然有象無形,但因是氣機幻化,若為其擊中則必然受傷乃至殞命。
玄都觀好大的來頭,虛字輩也誠然算得上道門內輩分極高的高道,陳方卓等人萬沒料到這樣尊貴身份的人物居然會在一言不合的情況下幹出率先偷襲的事情,一招落後就此被困進了禁制之中。
陳方卓並秦陽等大執事急馭護盾及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