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了,怎麼未見符圖?
就在這時,骨魔頭內驀然響起一聲輕微的爆鳴,隨即一片柔和的熾白光輝從其高大的骨架內部流瀉而出。
這熾白光輝就如春風春雨對血肉之身並無絲毫攻擊破壞之力,但對於煉骨都以戾氣的骨魔而言卻是如遭三昧真火焚身,熊熊烈烈正是剋星。
這是當日葉易安誓死反擊時未能成功驅動卻留在骨魔眼眶內的那張符圖。這是他儲存的最後一張師父葉天問手繪符圖——一張不能用於鬥法,效用在於驅邪鎮祟的白符籙術符圖。
這也是虛可取之不出,化而不能,又察覺不出任何危害,久而久之甚至都已忘卻的符圖。
一飲一啄,皆由前定。天道輪轉,報應不爽。
剎那間,虛可所化之骨魔由內到外整個的亮了,厲嚎之聲有如萬鬼同哭。
葉易安沒有片刻延誤,手持裂天斬鬼刀破空而來。取其關節,第一刀斬落虛可僅存的左臂,第二刀斬下左腿,第三刀落下,虛可的右腿也隨之離體。
第四刀逆勢向上砍下一根森森肋骨
第五刀……
鬼哭之聲綿綿無盡,其間夾雜著刀劈硬物的叮叮之聲。葉易安就如同一個最執著的樵夫,一點一點向上,一節一節拆卸著虛可龐大的骷髏之身。
虛可的修行境界委實太深,深到葉易安以真丹境界驅動葉天問手繪符圖在他體內行化居然都沒將他弄死的地步,但此刻這卻成了他噩夢的根源。
在葉易安丹力護盾範圍內,遭受毀滅性重創的虛可縱然願冒奇險逸出魂魄也不可得,只能硬挺挺感受著葉易安如劈柴般一點點卸去他的骨骸。
卸完最後一節脊椎骨,葉易安暫停動作好生看了看周遭散落一地的殘肢斷骨,而後雙足踏上虛可僅剩的頭骨。
良久的靜默後葉易安發出了一聲幽幽的嘆息。
嘆息完畢,葉易安搓搓手,拎起裂天斬鬼刀一刀一刀向腳下劈去。
開始拆卸虛可的骨骸時他自始至終沒有馭器,而是親手執刀,叮叮不絕。
當頭骨也被徹底劈開,鬼哭之聲終於寥落下去,最終悄無聲息。
道門前山南東道清心堂主,一手緝捕葉天問並將葉易安投入襄州黑獄,被偷襲後屢次必死卻又不死的虛可這回終於是死透了,死在了這個無人所知的失落之城……
這是一個結束,更是一個新的起點
第140章 造化,出城
葉易安一點點拆卸虛可唯一所剩的骨骸時,隨著虛可憤怒與絕望的咆哮,土臺外密密匝匝的屍骸大軍為之躁動不已,若非有光源所發紅光遮蔽阻擋,只怕這些屍骸早將土臺夷為平地。
及至虛可頭骨被劈開,怒吼咆哮悄無聲息後,屍骸大軍驀然由動而靜,變為一片白骨森林。
此時五彩鳥也已從龍捲風中脫困而出,鳳鳴翱翔之中卻絕不脫離土臺門戶與紅光範圍,當真是忠於職守的典範。
葉易安沒理會門戶外的那些熱鬧,拆完虛可之後復又放出一道離火符,將虛可散碎滿地的森森白骨燒為灰燼之後才又發出一聲悠長的嘆息。
靜靜的站了一會兒他便不再耽擱,將銘牛尊重新送回雕塑獨足與手杖之間的空當處。
說來也怪,銘牛尊的大小與這處空當恰是珠聯璧合,其一填入,整個雕塑立時便顯出一種別樣的穩實,龐大雕像的左右兩部分俱已腳踏實地。
循著銘牛尊額間正中心處匯入丹力,這一回與前九次的經歷截然不同。丹力剛剛匯入一半,尊體內部便已生出玄奧難言的感應,似乎久遠的沉睡正被喚醒。
尊體內部生出異常的同時,葉易安心湖深處忽有漣漪般的波瀾浮現,其情形就如在失落之城外通道**無**錯**小說 m。QULEDu。中遭遇的一樣。
似慢卻極快,銘牛尊內玄奧難言的感應與葉易安心湖深處生出的波瀾奇特的形成了共鳴。
波瀾最深處,得自於神農聖殿媧皇雕塑的石卷清音再度浮現,弘遠的音聲中有無限慈愛悲憫。剎那間,本就神韻生動恍如活物的銘牛尊驀然光華大放。
隨著銘牛尊的變化,寂靜的大廳隨之生變。地面上鑲嵌的各種極品玉石悉數流溢位絢爛輝芒,使得由這些玉石構成的繁複圖案愈發搶眼。
緊隨其後,雕像頂端的光源乍然爆發出前所未見的明亮輝光,一掃暗紅的陰沉,簡直就像在失落之城升起了一輪灼日,令人無法逼視。
葉易安就見那光源的明亮輝光如奔瀉的江流經由雕像灌入大廳地上由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