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觀中道人時應有的矜持。
沒辦法,他太清楚清德背後站著誰了,只要清德所獲的這份寵幸一日不衰,虛生就絕不願主動去開罪清德。
“師兄吩咐的事情都已經安排好了,這次不管上面是哪些人來,廣元上觀必使其賓至如歸”
“師兄”而非監觀的稱呼讓虛生有些不舒服,不過他沒有任何表示,“接待無小事,師弟從長安而來,此事上無論見識與眼光都遠非觀中其他人可比,辛苦了”
“些許小事,值當得什麼”清德頗不在意的挑了挑眉,隨即饒有興趣的問起了黑水大澤之事,“那裡真是太古時期奉祀神農的聖殿,那裡果然有天書,確認了,師兄可有新訊息?”
看著清德臉上的急切,虛生心底愈發的不舒服了,但臉上的表情卻也更和煦了,“那裡是神農聖殿當無疑問,但是否真有天書……這就要等諸位上觀道人們來後再做定論了,不過……”
言至此處,虛生搖了搖頭,“難哪!”
“師兄何出此言?”
“咱們察覺的太晚,其間神農聖殿又一直被紫極宮同道所控制,縱然裡面真有天書,痕跡也必被他們抹去。想要確認此事談何容易?再則,便是確認了又當如何?縱有天書也早已落入紫極宮之手,他們又已然咬定了沒有,此事實已成了死結”
“背宗叛祖,甘為天家鷹犬,紫極宮算什麼同道?”清德一聲冷哼,“天書六卷事涉天地之源,何其重要!一旦確認黑水大澤神農聖殿中真有天書,我道門豈容如此之創世神諭落入紫極宮手中?師兄未免太悲觀了”
聞聽此語,虛生淡淡一笑,也不與再爭辯分說什麼。
虛生的態度絲毫沒影響清德的意興,話題稍轉,語帶羨慕道:“這次紫極宮行事如此隱秘仍被師兄撞破,真是好運道。此番師兄為我道門立了大功,又恰逢清心堂山南東道分堂堂主出缺,這豈非天造地設?”
“愚兄資質魯鈍,又有此前清雲那逆賊作亂之事牽絆,做這一觀監觀已是勉強,別無他念矣!”虛生淺笑著擺了擺手,心下卻是再也不願與清德多說什麼,“師弟此來所為何事?”
“接待上觀仙長的安排已經妥當,我是來看看師兄可還有什麼其他吩咐”
清德想要表現建功的意思已然明明白白寫在了臉上,此時虛生心底簡直是厭惡了,“上觀諸位仙長們近日就將抵達,當此非常時期,本觀當以清靜為要,實不宜有所異動……”
話正說到這裡時,又有叩門聲響。
進來的是個面相樸拙的神通道人,簡單的見禮過後便開始回稟葉易安的行蹤,言其出了三陽生藥鋪後便帶領陳方卓等天機谷餘孽平滅了紅楓小築與蘭山精舍,而後回城到了鹿門山孟浩然草廬,停留約一個時辰後又去了紅楓小築,現在人就在紅楓小築與陳方卓敘話,觀其意今晚當會在那裡歇宿。
此前虛生與虛相一起往三陽生藥鋪查問過去兩天中葉易安的行蹤卻未發現異常,回來後虛生便派了神通道人去監控葉易安,要求對其行蹤一日一報,樸拙道人正是為此事而來。
因為顧忌行蹤洩露,加之此前虛生有交代此事當以謹慎為先,所以樸拙道人監控葉易安時都是離的極遠,只是如此以來雖能把握其行蹤,卻難以獲得更為詳細的資訊,比如他到不同地方的目的是什麼,說了什麼等等。
靜靜聽完樸拙道人的話後,虛生頓時想起葉易安此前自敘過往兩天的行蹤時曾說到孟浩然草廬中有可疑之人,略一沉吟後,便即吩咐樸拙道人去查一查孟浩然草廬中現在住的是誰,什麼來歷,再看看其人有何可疑之處。
樸拙道人剛走,清德當即便問起葉易安之事。
說到葉易安,虛生心念一動,此前的想法竟為之一變,詳細介紹了葉易安的過往之後向清德和顏悅色道:“愚兄細想過,襄州修行界年來持續不斷的動盪都是此人出現之後才發生的事情,其間委實可疑。便不說這些,此人不到兩年時間,便以散修之身被虛相選中操柄襄州散修界,崛起之速令人咋舌,這個葉易安殊不簡單哪!師弟既有用事之心,倒不妨在他身上下下功夫,或許別有收穫也未可知”
言至此處,虛生頓了頓後又淡淡的補了一句,“虛靜仙長對此子也極為關注”
原本有些意興闌珊的清德聞聽此言後頓時精神一震,“師兄說的可是即將升座為真一觀監觀的大都管虛靜仙長?”
虛生笑笑,“在山南東道除了大都管之外,還有誰敢將道號僭稱為虛靜!”
“好”清德雙眼一亮,“既然師兄有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