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錦繡盟能維持著不分崩離析,慘烈的內鬥也將不可避免。
葉易安當眾下手時,玄葉與陳方卓等人高度戒備,但他們預料中的慘烈廝殺並沒有來,錦繡盟眾雖然依舊團團圍著他們,卻面色複雜,少有鬥志。
駱錦繡為了延續性命幹出的事情實在讓人無法接受,甚至就連錦繡盟眾都認為他該死;至於駱天賜……他其實早已經死了。
“走”,解決了駱錦繡後葉易安片刻不再多留,與玄葉領著眾人向外衝殺,錦繡盟眾的反擊出乎意料的疲弱,整個突圍進行的很順利。
突出重圍之後葉易安讓玄葉與陳方卓率眾先走,自己則前往尋找虛月。
此時整個定坤山已經大亂,花費了些功夫後成功的在玄玉等人囚禁處會合了正在救人的虛月。
有了葉易安的幫忙,虛月的救人行動更加快捷順遂,直到他們一起下山時定坤山上的秩序仍未恢復,錦繡盟分崩離析的局面已經開始呈現。
玄玉等人被禁制的太久,縱然此時禁制已經解除也難在短短時間裡恢復,勉強下山之後就找了一處荒林休息。
葉易安也沒理會玄玉及其他神通道人,徑直走到虛月面前,不用開口虛月已經知道他的意思。
分別的時候到了!且兩人都明白這次的分別與前幾次截然不同。
此時的虛月再也看不到滿身的冰寒,靜靜與葉易安對視了一會兒後低下了頭,“謝謝!”
“保重”,葉易安看著虛月的目光近似於貪婪,誰知道這次分開後下次見面又是何時?
虛月終於還是抬起了頭,直面葉易安貪婪看著他的眼神,“你也是”
她的眼睛裡分明有著明顯的不捨之意!
正是這不捨讓葉易安心中大暢,離情別緒也一掃而空。
眼見玄玉頻頻看向他兩人,葉易安不再多做停留,“你那噩夢還有在漢水舟中問我的問題你師父都清清楚楚,想要答案就找她。如果她不肯說,你儘管來找我,我定不再瞞你”
說完他轉身便去,依舊對玄玉以及那些神通道人視若未見。
葉易安在經歷了剛才定坤山頂之事後,至少在此刻他再不願委屈自己,一切任心而行。
一干神通道人們被囚禁已久正是滿肚子火氣,也正因為囚禁的時間長渾然不知修行界及道門鉅變,依舊是一副習慣了的高高在上做派,葉易安如此態度頓時引發他們的不滿,若非現在狀況實在不佳,加之剛才葉易安救他們時出了大力氣,只怕當下就會有人出面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散修。
饒是如此這些人嘴上卻不肯松閒,對葉易安冷言冷語,只是他們口中雖說著葉易安,眼睛卻是落在虛月身上。
“虛月,你怎麼與他走的這麼近?他是個……”,玄玉本想說葉易安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你許他什麼了?話剛出口意識到當眾講出大為不妥,所以停住。但她眼睛裡卻已將這個疑問清晰的表達出來。
虛月目送葉易安遠去後自然而然的又恢復了眾人習慣的冰寒,眾神通道人的冷言冷語及異樣眼神她就像沒聽見也沒看見一樣完全忽視,只是在玄玉問話後才回答了一句,“此事說來話長,待徒兒稍後細稟”
玄玉眼角餘光掃過那些神通道人,深深的看了虛月一眼後沒有再問。
葉易安在約定的回合地見到陳方卓正追著玄葉不斷說著什麼,玄葉臉上似笑非笑。
“說什麼呢?”
不等陳方卓說話,玄葉先已豎起一根手指,“你這位大執事正勸我帶人加入天機谷,一個時辰!他足足勸我一個時辰了!”
聞聽此言葉易安哭笑不得,旁邊的陳方卓猶自振振有辭道:“方今修行界之大勢……”
葉易安急忙叫停,“要論這位道兄的基業天機谷拍馬也趕不上,你是想蛇吞象?“
只此一句陳方卓立時住口再不提這話茬兒,開玩笑,他要真投過來以後天機谷就不定是誰的了。
也難怪陳方卓誤會,自從道門對狂信者全面大清洗後,玄葉等人的穿著就從道袍改成了常服,當然這並非是說他們變了信仰,若論對道教的虔誠當真很少有人能比得上他們,易服不過是為了更好的隱蔽行蹤而已。
陳方卓此前的滔滔不絕與現在的噤口不言之間形成了鮮明反差,玄葉忍不住大笑起來。自從馬嵬驛之夜後這還是葉易安第一次見他笑。
等他笑完之後葉易安才開口問道:“此次多謝道兄了。道兄有什麼打算,就從這裡去江陵?”
玄葉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