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子墨也聽出了王晨話語裡的一些含義。那言辭間明著是好意提醒莫遭殺劫遺害,暗的卻是提醒子墨希望這不是你等所為。但是王晨接下來的一句話,登時又讓子墨迷糊起來。
“希望有機會能與兄臺切磋論道,在下可很是仰慕兄臺的玄奧秘法……”王晨言罷,輕身而起,飄逸而去。
聽到王晨這句話的子墨登時心頭鼓聲又起,暗暗猜測這傢伙是否真的看出了破綻。否則也不會臨走丟擲這樣一句話。但此刻子墨依然沒有心思猜測這些了。天機府是修真者雲集的重地,也是一些厭世鄙俗的武修者神往之地。但凡出現在這裡的修者,無不是大有背景之人。隨著王晨飄然而去留下了那句殘葉令之言,登時酒樓裡那些氣度不凡的眾多修士宛若炸了鍋般,議論紛紛。
“殘葉令?原來天才也注意到了……”
“是啊,晨公子身為青雲門天才弟子,為天機府地域的修者可做了不少好事兒。眼下出現的殘葉令主到處屠殺葉府門徒,這等血腥之事,他怎會不過問。”
“葉府也是活該,誰讓葉家之人平日裡囂張跋扈欺壓餘眾。眼前被劫殺一定也是平日裡積下的宿怨。”
“噓,小點兒聲,萬一被葉府中人聽到,你就遭殃了。”
“沒辦法,誰讓人家是天機府聖山的坐擁者呢,欺壓別人也自是有所依仗。”
“不管葉府門徒的是非對錯,不過有了晨公子出手,相信那來無蹤去無影的截殺者,定然手到擒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驚詫聲中,子墨也聽了個大概。原來是天機府地域出了個殺人越貨的劫匪,怪不得王晨會疑惑到自己等人頭上。或許是看著眼生的緣故吧。想到這裡,子墨心頭長出一口氣。
“墨兄,我們是否還按照原計劃歇息一晚,明日離去?”枯木王注視著面色不斷變換的子墨,一臉的疑惑道。“方才那人,氣息強大無比,簡直是高手中的高手,只怕比之你我都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聽著枯木王一問一答的看似無甚關聯的兩句話,子墨深諳枯木王之意。子墨知道枯木王肯與他一道來到東土,最大的希望就是能與強大的修者切磋,藉助修行萬法試煉自身。這傢伙定是看到王晨修為超絕,又動了比試較量之心。
“照舊……”子墨直截了當地道。雖然有心在天機府歇息逗留,但是子墨不願多生事端,免得被人認出,暴露身份,過早被皇族武門甚至是魔門勢力發現糾纏的話,那就得不償失了。
聽著子墨斷然離去意思,枯木王雖心有不甘,但也不好再說些什麼。一路走來,枯木王也隱隱感覺到子墨身上謎團不少,與他一道兒似乎在不久的將來能遇到的事情會更加精彩。王晨離去之後,眾人又歇息了片刻,最後在子墨執意之下,紛紛住進了事先預定的客房。
夜色愈發深沉,窗外寒風輕輕舞動枯黃的落葉灌木。在酒樓客房昏暗的燭火光芒掩映下,透發著暗黃色的頹廢美感。燭火閃爍的客房裡,小獸皮皮舒展著晶瑩如玉的四肢仰躺在客房床榻之上,不過此刻最為惹眼的要數它那圓滾滾的肚皮了。這個小東西無論走到哪裡都是吃喝第一,其他勿論。子墨倚窗而立,望著窗外昏暗的夜色,陷入了莫名的沉思。
時光流逝,縱然百年紅塵,我心依然。彼岸花泣,是否也堅如磐石,永不凋零?自從踏入天機府地域的那一刻起,一種莫名的情愫便縈繞情懷,揮之不去。曾經過往的種種如若著了魔般在心頭徘徊閃現。
百年前,強者雲集的鬼蜮裡,玉掌斃貪魔;生死絕境的獅王城,以身擋殺劫。而這所有的一切,最終連一句溫暖的話語都未得到便又如同生死兩隔,再未相見。她還好麼?當日擋下凌霸與凌天兩大皇級強者的龍象神通之後,是否僅僅是受創昏迷?子墨抱著一抹僥倖的心理,暗自安慰。
曾幾何時,子墨恨己入骨,誓言再不相戀於她。而一切都只因為最為尊敬的月姬姐姐身死皇族武門之手,也就是洛克的淩姓皇族。但自從月姬死而復生獅王城倩影一現之時,子墨塵封已久的情愫,隨著時間的推移,又得以緩緩重見天日……
“再相見,是否一如往昔?哎……”喃喃自語伴隨著一聲長嘆,消散於沉沉黑夜之中。子墨一臉落寞地收回射向窗外的目光,緩緩回到床榻之上,盤膝閉目歸於深沉的修煉之中。
當清晨的寒霧被一縷暖陽洞穿出千萬道彩芒之時,天機府地域又迎來了嶄新的一天。如此晴好的天氣中,子墨等人趕了個大早,已經辭別住宿的酒樓,置身在靜謐的山林險道。
由於幾人所走方向不斷深入天機府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