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目標撲去。
容若因為暈血,有點頭昏。
蘇良、趙儀受了傷,營救不及,就算營救得及也未必願意營救。
納蘭玉如飛搭箭,還不及張弓,忽覺眼前銀光一閃,他動作奇快往後仰去,堪堪避過了一把飛刀,但手中的弓弦卻為刀鋒所割斷,再不能引弓了。
高壽凌空衣袖一拂,一道銀光向納蘭玉射去,同時右手在腰間一引,一柄柔軟如柳的銀劍忽然出現在他掌心,銀光閃閃,若星辰漫天,向著容若灑了過來。
難得容若頭暈目眩、胸悶氣短之餘,見漫天銀光,居然還有心情去思考。
這種銀色軟劍,不是漂亮女俠和英俊少年的專用嗎?怎麼時代變得這麼快,改成又醜又老又變態的太監的貼身武器了。這種老頭,不是應該用又長又難看的指甲進攻的嗎?
蘇良、趙儀見容若一個人傻呆呆抱著頭,就是不會躲,一起跳腳罵:“白痴。”一邊罵,一邊搶身過來,但已經來不及阻攔了。
忽見銀光乍起,兵刃交擊之聲,清銳入雲。
一道寒光,後發先至,從半空中疾射而來,及時架住了高壽的一劍。
是楚韻如,借董嫣然一擲之力,凌空飛出大半距離,待得力盡下落之時,方才水袖鼓風,極盡全力躍來,正好擋住了高壽刺向容若的一劍。
兩個人,一個在空中劈落,一個在空中架劍,自然以楚韻如較吃虧一些。
她受勁力反挫,急往下落,同時左手用力推出,把容若推得生生往後退了七八步,她口中尚不忘嬌叱一聲:“保護皇上。”
蘇良和趙儀正好撲過來,聽了這話,幾乎是本能反應的一左一右攔在了容若前面,等做出了這個動作,卻又覺得愕然,互相看了一眼,臉色都古怪之極。
容若這時才回過神來,喚了一聲:“韻如。”就要向前衝過去。
奈何,前面有蘇良、趙儀有意無意攔著,後面又伸出一隻手按住了他的肩:“皇上不可。”
是納蘭玉,棄了手上的斷弓,跳下馬來到他的身旁。
高壽一劍被架住,手腕一轉,變招奇速,對著楚韻如刺去。
楚韻如剛推開容若,不及擋架,情急間往後大仰身,險之又險的避過這一劍。
這時容若正要向她衝過去,卻被擋住,只見她這一折腰的風情,腰肢如絮,烏髮幾乎垂到了地上,似一片飄落的花。
可是那執劍的太監,卻不是惜花之人。他的劍頓也不頓,又刺了過來,更快,更絕,更狠,也更毒。
此時此刻,情勢連番變化,已大出高壽的預料,必得儘快把這擋路的女子收拾了,儘速斬殺帶來一切禍患的皇帝才行。
至於這女子多麼美麗、多麼尊貴,他已不能去在乎了。
楚韻如清叱一聲,劍光在她掌中燦然升騰了起來。竟是見招破招,見式化式,半步也不退讓。
楚韻如得性德的教導,又天性聰明,外加曾受性德之助,打通全身穴道,修習內功極為方便,此時身手已是不弱於普通高手,外加所習的武功招式,精微至極,更不是尋常武林人可以相比的。
只是她素無戰鬥經驗,自會心虛膽怯。若是平日遇上了這樣的戰鬥,也許打不了幾招,就要膽寒落敗了。
但此刻,容若就在她身後,蘇良、趙儀並不可靠,納蘭玉又不長於武功。容若的生死,全繫於她一人身上。
那是她的君,亦是她的夫。不必腦子去考慮,身體已經自然而然想要去保護他。
為了救容若,她把所有的潛力都激了出來,甚至顧不得害怕、顧不得心虛,全心全意,全神全志地把學到的一切武功,發揮至極。劍光初時還生澀僵硬,越是展開,竟越是收放自如,把劍法中的精華全發揮了出來。
高壽越打越是心驚,他萬萬料不到,一個深宮中的皇后,竟會有如此高明的武功,雖然打鬥間,經驗尚嫌不足,但劍法之精微,招式之高妙,竟在不知不覺間,把所有的破綻都彌補了。
他自命內監中數一數二的高手,對這樣一個纖纖柔柔的女子,竟是一時取之不下。
高壽心中動怒,本來綿密細緻的劍法,竟轉為大開大合,一劍劍劈落,力逾萬鈞,氣勢逼人。迫得人除了側身退避和硬擋硬接之外,別無他法。
楚韻如身後就是容若,豈能退避。
她本來也是個烈性女子,只是因皇后的身分束縛,被迫去學些“女律”、“女則”,以溫柔嫻順的姿態對人。今日被激出剛烈的性子來,居然也半步不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