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怎麼能做到這一點?”
“能,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只要他們事先對敵手的武功完全瞭解,對他們的功力深淺、性情習慣瞭如指掌就行了。你們沒有看出來嗎?他們所有的敵人都是自己選擇的,如果他們真的武功高到戰無不勝的程度,何必辛苦的一個個挑戰?為什麼不站在那裡,說自己天下無敵,讓別人來挑戰他們?那是因為,如果碰到他們不瞭解的敵人,他們就會吃大虧。”
柳清揚淡淡一笑:“每一戰他們都打得很順手,這不是因為他們武功高,而是因為他們對於對方的武功一清二楚,別人不管出什麼招式,他們能夠立刻施出剋制的招術。有的人更慘,一招才剛使出來,他們就像已事先料好一樣,早擺出了足夠讓對方吃虧的招術來,一來二去,簡直像師父和徒弟套招,毫無懸念。在這種所有招術都被對方知道得一清二楚,每一次出手,都被對方猜準的情況下,除非內力高絕,武功比對方高出十倍以上,否則沒有可能不敗。”
“一開始這兩個孩子信心尚有不足,對手們也自恃高強,所以開始幾場打的時間較長,差不多都要四五十招才分勝負。後來他們信心越強,出手越來越順,相反,他們的對手見其他人輕易落敗,心情沉重,沒動手,已先輸了氣勢輸了陣,出手畏首畏尾,結果越敗越快,到了後來,甚至有十招以內就落敗的人。這樣一來,眼力不高的人,自然當做這兩個孩子,真的功高蓋世了。”
何修遠深吸一口氣:“天下武功,各有巧妙,各門各派,甚至還有人完全是自創自修,這麼多功法,多如繁星,就連世叔,你閱歷之豐,世間罕有,也不可能全知道,這兩個小孩如何能全都知道,瞭若指掌?”
“如果一個勢力強大,財力雄厚的組織,暗中長時間收集資料,又聘用見識極博的許多高手來做教習,以眾人之力來教兩個孩子,倒也有這種可能,若真有這種事,我倒也不懼。我怕的是,這世間,竟真有高手,純以一人之力,識盡天下武功,那天下武林人,都如雞羊,要任他宰割。”柳清揚一代宗師,聲音裡竟也隱隱有著恐懼,目光不覺悄悄凝注在性德身上,對於這個一直跟在容若身邊,幾乎從不主動說話,卻沒有人可以忽略的存在,他的心中也升起幾許猜疑,幾許驚懼:“那麼,如果他想要對付一個人,只要隨便把那人的武功精華、缺點破綻,宣之於天下,那全武林,至少有兩成人,可以置那人於死地了。”
柳非煙打個寒戰,忽然想起一事:“就像上次的天琴手秘岌漫天亂飛的事件。”
柳清揚點點頭。明若離勢力龐大,也是蒼道盟暗中所忌,天琴手秘岌,他早買了一份,一段時間研究後,也清楚地知道這套絕學優劣所在,如果與明若離交手,明若離只要一用天琴手,他必可輕易獲勝。這一事件,幾乎等於讓明若離的三大絕技就此廢掉一種,以後明若離面對高手,絕對不敢動用天琴手。柳清揚欣喜之餘,也暗自驚懼,如果明若離的遭遇變成了他的遭遇會如何?
如果換了他的武功絕學被人家完全解說,然後宣揚得天下皆知會如何?
又或如果明若離的三大絕學全被公開,明若離會有什麼下場?日月堂基業累至今日,殺戮無數,仇家無數,那些人會否一時俱起?
明若離還能安然無恙嗎?日月堂還有今日風光嗎?明若離會否由一方雄主,淪為人人可殺的逃亡者?
每念及此,柳清揚心中都凜然生懼,本來的喜悅,倒變成了對那暗中公開秘岌者的驚懼猜忌。想必那些名動一時的人物,心理都差不多,對於明顯是暗中控制這一事件的容若生出敵意和防備,卻又斷不敢輕易得罪他。
不只是他這說的人,就連聽的人,想到這事,身上都隱隱出汗。
柳非煙低聲道:“若真有這種人,只怕全武林人,都會即時摒棄所有仇恨,先聯手除掉此人。”
“但首先必須弄清楚,他是什麼人,身份如何,到底是不是可以殺,可以動的人。
“
“若是全武林聯手,還有不能殺不能動的人嗎?”
“當然有,比如一方大員,比如朝中高官,比如受官府保護的要人,比如……”柳清揚一會兒看看性德,一會兒抬頭望望樹上那興高采烈的容若:“比如,王族!”
“王族?”
“是。”柳清揚微微一笑,想起容若與蕭遙這個被削爵的前王爺過份親密的關係,想起蒼道盟在官府中的弟子傳出來的一些訊息:“民不與官鬥,真若觸動了朝廷的要害,你武功再高,擋得住數萬大軍嗎?更何況,武功再高的人也要吃飯,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