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把一身輕功施到極致,逃跑速度之快,就是當今天下輕功第一的風漫天見了,必也會點頭叫好。
容若一口氣逃出老遠,才停下來,鬆口氣。站在街心,夜風襲來,他深呼吸幾次,混亂的恩緒漸漸平息,忽然皺了皺眉,一跺腳,最終還是回頭,又往萬花坊跑去。
這一次容若學乖了,藉著夜色,施展輕功,三竄兩蹦,就跳進那燈火輝煌的大院中去。眼看著滿園子群魔亂舞,男人抱著男人的刺眼場面,他皺著眉頭,努力地四處尋找,小
心翼翼地藏身在黑暗處、陰影下,以及所有人視線的死角中。就這樣東尋西找,總算看到了蕭遠的人影。
他一手抱著小叮噹,一手抱著一個濃妝豔抹的相公,搖搖擺擺,在西側一長溜的房間走道上慢慢地踱,明顯是要找房間一夜春宵了。
容若全身連抖了幾抖,一陣發寒,還是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跟,痛苦地聽到前面男子嬌嗤的聲音。
“爺,到春官房裡去吧!我房裡一應東西都是齊全的。”
“春官,別急,你房間太小我不喜歡,讓我慢慢挑一間。”
“可是……”
春官還要爭,小叮噹卻忽然劇烈地叫了起來:“汪,汪!”
蕭遠適時止步,信手一指,懶洋洋道:“我要這間。”
“這是琪官的房間,他向來性子不好,大爺,你……”
“老子就看上這一間了。”蕭遠完全不理會春官的反對,大步走到房門前,抬腿一腳踹去,把門硬生生踹開。
春官驚呼了一聲:“大爺。”
蕭遠回頭,一手把他扯進房間,一手重重關上大門。
因為房間在西角轉彎的最深處,整個萬花坊又是絲竹之聲不絕,竟然完全沒有人注意到這裡的聲息。
容若微一挑眉:“果然有門。”
他一躍靠近,小心地在門縫處窺視。
房間裡,春官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生。蕭遠已經放下了小叮噹,小叮噹跳起來,對著床,大聲地叫個不停。
蕭遠一手掀起床上被子,露出床板,卻空無一物。
蕭遠即時伸手在床板處敲敲按按,過不多時,雙臂一用力,居然整張床板都掀起來了。
接著彎腰探手向床裡,等他再直起腰時,手中已經抱了一個人,赫然正是一一柳非煙。
容若用力眨眨眼,再揉揉眼,簡直不能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事。
蕭遠抱起了柳非煙,騰出一隻手,把桌上一堆杯子茶壺全掃到地下,再把柳非煙柔軟的嬌軀直接放在桌子上,這才悠然一笑:“柳大小姐,想不到竟在這裡見到你。”
柳非煙明顯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只得狠狠地瞪著蕭遠,眼睛裡只有憤怒,絕無畏懼。
蕭遠笑嘻嘻地道:“莫非柳大小姐有特別愛好,也喜歡玩相公,早就是萬花坊的老熟客了。那柳大小姐倒還是我的前輩,還請多多指教才是。”
如果柳非煙可以動,絕對會撲過來,就算手上沒有兵刃,也要用指甲把蕭遠撕碎,用嘴巴把蕭遠咬死。
可惜她完全不能動,只能恨恨瞪著蕭遠,眼睛幾平都要冒出火來了。
蕭遠訝異地說:“柳大小姐,你怎麼不動,又不說話啊?”
柳非煙死死瞪著蕭遠,完全是要吃人的眼神。
她生得嬌豔美麗,縱然怒氣沖天,臉色排紅,倒也別有一番美麗。
蕭遠一邊貪看她的美色,一邊故作恍然:“啊!莫非柳大小姐被點了穴?這可難辦了,男女授受不親,我也不便為小姐解穴,除非小姐你不介意。”
他微笑著把鼻子湊到柳非煙的鼻尖前:“柳小姐,你要是想我為你解穴,你就眨眨眼睛,若是不想,也就罷了,我絕不會碰你一根指頭的。”
柳非煙仍然憤憤瞪著他,眉宇之間,毫無示弱求懇之意。
蕭遠聳聳肩:“既然如此,柳小姐請自便,想必你等的琪官很快就會進房來與你銷魂了,我自去和我的春官快活便是。”
柳非煙俏臉即時變色,猛眨眼睛。
蕭遠皺起了眉頭,漫聲道:“柳大小姐,你到底是要我為你解穴,還是不要呢!眨這麼多下,是什麼意思?”
柳非煙忍下滿心幽憤,慢慢地,輕輕地眨了一下眼,黑而長的睫毛一閃間,明麗的眸子裡,流轉出晶瑩的水光。
蕭遠一點也不介意這個美人幾乎被他逼哭,慢慢地伸出手:“啊!小姐,你的何處穴道被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