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才喝道:“小意,別打了,你接著說。”
“我看他逼死了夫人,一定不會放過我,所以就裝作失足,掉下了湖。我以前在鄉下,水性最好,可我故意裝成不會划水,撲騰幾下,沉了下去。他以為我死了,就沒有追下來。事實上,我偷偷潛水到了岸上。我怕得厲害,不敢回畫舫,想要報官,又知道謝家勢力大,所以就悄悄一個人回了家,躲在柴房裡,不敢出來。直到公子回府之後,我才找了個機會,乘著沒別的人,把事情全告訴了公子。公子就讓我藏了起來,還連夜去找了一個新死的女人屍體,換了我的衣服,用水浸得屍體發脹,認不出真容來,才偷偷放進河裡讓官府打撈。公子說,是要讓謝醒思自以為安全,鬆懈下來,才可以找機會報仇雪恨。”
“你撒謊,你撒謊,你冤枉我哥哥。”謝瑤晶拚命地叫著:“哥,你快說啊!你快說是她冤枉你的,對不對。”
謝醒思只是縮成一團,抱著頭,一動也不動。
“我沒有冤枉他,我說的全是實話。”小意大聲說。
蕭遙冷冷道:“好,既是我的丫頭冤枉他,那他自己的人,總不會冤枉他吧!”他猛得提高聲音,喝道:“還不出來!”
“蕭公子。”隨著一聲應,一個濃眉大眼,看起來非常憨厚壯實的青年,走進了廳堂。
正是當日在煙雨樓中,被謝醒思收攬的李大牛。
蕭遙冷冷道:“麻煩你給大家講一講,十一月十三日晚上,你陪著謝醒思去了哪裡。”
“是,那天本來我們都在明月居的,後來謝公子聽了蕭公子說蕭夫人在月影湖中與眾才子聚會的事之後,謝公子就告辭了。當時謝公子的隨從是袁老師、趙老師,還有我。袁老師、趙老師都想在日月堂留下來競爭,所以只有我跟著公子回去了。”
李大牛眉目誠懇,聲音平穩,整個人都透著“老實巴交”四個字,他說的話,讓人無法不相信。
“公子回去後,翻箱倒櫃,找了很久,找出一幅畫,也不管天色晚了,也不理沒吃晚飯,就又出門了。公子自己撐了一葉謝家的小舟,去了月影湖,只有我一個人跟著。當時已經是下半夜,一路上沒有人,湖上也看不到什麼遊客,一些遊樂的畫舫,雖然有燈光,但船上也沒有人走動,根本沒有人看得到我們。公子到了蕭夫人的畫舫下,說是有名畫要請夫人辨別真偽,後來蕭夫人就請他上畫舫。公子不讓我跟上去,所以我就撐著舟離開了。我在靠岸的地方,等了一個時辰,看到畫舫上好像有什麼人掉下去,半天沒浮起來。我不會游水,也不敢下水,只能看著。後來沒過多久,公子就出來了,他衣服不整齊,頭髮也亂了,臉色也非常難看。他什麼也不說,只讓我跟著他立刻回去,還把那舟給燒了,又給了我一筆錢,要我答應他,不許告訴任何人晚上發生的事。我一直覺得不安心,又不知道該怎麼辦,後來蕭公子來找我打聽,我就把什麼事都告訴他了。”
謝醒思仍然顫抖著反反覆覆說:“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謝瑤晶呆呆而立,連哭都忘了哭,眼淚無聲地滑過美麗的臉龐。
謝遠之看著孫兒、孫女,咬著牙,說不出話來。
蕭遙冷冷道:“還有誰不信,還有誰需要別的證據。”
沒有人說話。
只有蕭遙憤怒的狂笑聲,在廳中迴盪:“你們也不能不承認對不對?謝醒思就是這麼一個風流好色的性子。他是有錢公子,他是被當成珍寶,在手心裡捧大的,凡他想要的,沒有得不到之物。以前在青樓中無往不利,就真以為,天下的美人,都要傾倒在他的財勢之下。以前也不是沒有出過醜事,和徐夫人的醉酒,同孫夫人暗傳的詩帕,這些事,雖說是被謝家的財勢壓下去,但濟州誰不知道?謝遠之,你這樣精明一個人,為什麼就是不會教自己的孫子。”
謝遠之慘然道:“是我誤了他,是謝家的財勢誤了他。”
如果沒有謝家的財勢,謝醒思就算真是風流好色的性子,多碰幾次壁,也不敢胡鬧了。如果不是謝遠之痛失愛子,從此把孫兒、孫女呵疼入骨,又怎麼會讓他犯下如此大錯。
“他對芸娘素有不軌之心,我只道芸娘是世間奇女子,人間男兒傾慕於她,是最自然不過的事,所以從不放在心間。可是,他卻做出了這等行徑。”蕭遙冷冷一笑,看向容若:“你知道他為什麼要把蘇意娘送給你嗎?我看,是他對你夫人早已有意,又見你們夫妻情深,所以故意送你一個美人,離間你們夫妻之情,他好有可乘之機。”
他瞪向謝醒思,厲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