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宋遠書、陳逸飛,如果沒有那麼多楚國士兵的性命牽繫,也許容若早就一時衝動,說出我與你一同回去的話,而楚韻如也不會覺得不應該。然而在經歷了那麼多死亡與爭鬥之後,在看到過那麼多毀滅與血腥之後,他再不敢如以前那樣任性而為。就算是容若這麼隨性而為的人,可以不在意自己的生死性命,卻終不能不在意其他人的性命。
“陛下依照原定路線行進便是。船隊龐大,大型樓船行動不便,又一直是逆風,行動速度不算快,而且一路經過各州各縣,盛大的迎送禮僅,還要耽誤不少時間。公主可以帶幾個高手,並從護船秦軍中調一批人馬,輕舟小船,順風順水,儘速返京,若是轉了風向,就立刻上岸,從官府調最好的快馬車隊,如此便能儘快趕回京城,拜別太皇太后,見過秦王陛下,略盡個三兩日孝道,再趕回來,說不定在邊境線上,就能與陛下會合。”性德清朗寧定的聲音響起來,很自然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容若眼神奇異,望著性德,嘴唇微動,想說什麼,卻又什麼也沒有說。
性德說完了這番話,竟是連請示容若也省了,自顧自道:“我保護公主回去,你們應當放心。”
旁人聽了倒還罷了,楚韻如和蘇良、趙儀聽得同時愕然瞪大了眼。從來冷心冷眸,除容若外,天下萬物皆不入眼,世人生死俱不關心的蕭性德,什麼時侯會拋下容若,管起別人的心願來了。
容若看看性德,又轉頭望了望安樂,在那雙滿含痛苦與期待的眸子下,容若的眼神有些特異,卻也沒有什麼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