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行來,看秦地風土人情,的確看得出秦國雖不如楚國富有,但百姓倒也不愁衣食。只是秦人尚黑色,性嚴謹,再加上秦國法律十分嚴峻,所以總覺得,秦國百姓,有些拘束木訪,不似楚國百姓放得開。
在楚國,街頭巷尾,總會有人四處打招呼,而秦人卻似乎更喜歡目不斜視向前走。在楚國,酒樓之上,常有人高聲豪笑,江邊湖上,常見風雅之士揮袖做歌,街上常見人說說笑笑,奔行來去,這一切,在秦國似平都不常見到。
秦人以武立國,以法治國,國雖富有,嚴刑峻法,卻又似乎讓百姓失去了靈動活力,對一切木然應對。
只有玉靈縣不同,到處商鋪,都有人高聲談笑,街頭巷尾,都有人說笑無忌。他剛進玉靈縣還十分歡喜,覺得真有玉石之靈,這裡的百姓比別處似乎更豁達隨意,更有靈性。
原來,這一切都是權勢撐起來的。
原來,有權有勢,才能不怕秦法嚴厲,才不懼行差踏錯,才敢這樣大聲笑、大聲叫。
原來,就連真情流露,歡喜而歌,悲傷而泣,若沒有權勢,也就沒了這樣的權利。
容若搖搖頭,心下鬱悶,伸手又要抓酒壺。
楚韻如知他心情不好,不願他飲酒過度,正要伸手去攔,目光忽然掃過窗外,不覺輕輕“咦”了一聲。
同一時間,許漠天也眼望窗外,臉上流露怪異之色。
容若也在同一時間,聽到快捷無倫的馬蹄聲、驚呼聲、奔跑聲和東西翻倒聲。
容若猛然扭頭向窗外看,長街轉角處,一匹白馬像箭一樣奔行出來,路上行人遴讓不迭,不少人跌倒在地。
容若愕然驚問:“怎麼回事?”
雖然說,權貴們馬踏行人是傳說中壞蛋出場的標準形象之一,但玉靈縣大大小小的店鋪都是當官的開的,行人大多是有背景的,又有什麼人敢在這裡縱馬狂馳。
這種不合理的景象讓容若異常驚訝,雖然覺得玉靈縣一干權貴下人,做事霸道,該當受懲罰,但他並不認為,以霸道對霸道是正確的行為。以一種不公正來欺凌另一種不公正,絕不可能公平公道,也不是解決諸般問題的方法。
許漠天似也心中驚疑,神色略覺凝重,與容若並肩向窗外望去。
馬行極快,剛才一盼間,看不清馬上騎士的面目,眼看著白馬如飛而近,馬上那白衣如雪的佳公子看得無比清晰。
許漠天不覺冷笑一聲:“我道是誰?原來是他,怪不得敢這樣肆無忌憚,全不介意可能會得罪滿朝官員。”
楚韻如也低低驚呼一聲:“竟然是他。”
容若看得目瞪口呆,滿臉的不敢置信。
馬上騎士,居然是熟人。
赫然正是一一納蘭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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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壓百姓的相府公子、剛正不阿的新任縣令、英明神武的大秦帝王,種種出人意料的糾葛,被容若在談笑間一一揭破。
慶國女子向雪衣人的尋仇挑釁,因為性德的突然出現,而以一種出人意料的方式結束。
隨著雪衣人真實身分的揭破,他做出的選擇,讓性德也不覺大為驚愕。
漫漫的赴京之路,容若居然再一次走上桃花運。身為俘虜囚犯,半路上,居然又娶了一房妻子,而楚韻如,竟然只覺得好玩且有趣。
大秦國都,名相雄主。秦楚兩位君主的會面,已在眼前了。
第四部 浩浩秦風 第二十集 金刀招親 第一章 寵臣
容若感到深深的震驚和不解。
那縱馬賓士在長街上的人,竟然是納蘭玉。
那個容顏如玉,溫和可親,俊美漂亮,又精於騎射的佳公子,那個與他在楚京相交,助他救下蕭逸,全力在刺客暗殺下,救護他性命的好友,此刻就在樓下當街縱馬,踩踏行人。
路上行人怒喝連連,一邊放聲大罵,一邊飛快閃躲,長街上一片驚慌混亂,人們四下奔走,來回推搡。
有一人奔躲不及被推得跌倒在地,一時爬不起來,而納蘭玉馬勢如電,已是迎面直趨而至。
許漠天憤然一掌拍在桌子上:“豈有此理。”
楚韻如低低叫了一聲,順手抽出一根筷子握在掌中,準備打馬腿救人。
容若臉色蒼白,當初蕭遠也是這般大道跑馬,不顧百姓生死,卻是納蘭玉甘冒危險,在
馬蹄下救出小孩的性命當年救人的英雄,如今竟成了縱馬長街的加害者。難道當日納蘭玉的表現,全都是假象?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