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的,怕的是,那個怪物再留在主上身邊,還不知又惹出什麼事端,主上為了他,又不知要幹多少吃力的事。這,莫老,要不,咱們……”
話音未落,半空中忽然有一隻鴿子飛至,輕輕巧巧停在小趙肩上。
小趙忙把鴿腿上的信件解下,展開一看:“許漠天的船隊已經進入了我們這條河道,離我們很近,只差一里多一點,我們要是在前方的玉靈縣停下來,不用多久,就能等到他們了。”
莫老臉色一沉:“立刻稟報主上。”
長風浩浩,江水遙接長天,似永無窮盡之處。
容若斜坐在甲板上,望著大江兩岸,不絕人流,大是遺憾:“可惜,許漠天現在是殺頭都不放我下船了。”
楚韻如在他身旁笑說:“還敢放你下船。你前前後後,一共下去玩過十次,許將軍也無可奈何,換了十撥人跟著你。到現在,人人聞陪容公子下船遊玩而色變,許將軍手下人也換無可換,就是想讓你下去散心,怕也是不成的了。”
容容挑挑眉,聳聳肩,一臉清白無辜:“我並不是難伺侯的主人啊!對人親切溫和,對他們也很關懷啊!”
“對,你就是太溫和了,幾乎每一個你看到的人,你都要過去說句話,拉個手,叫他們防不勝防。那麼多人,萬一有一個是楚國奸細,或魏國暗探,又如何是好。你對他們也太關心了,一路買了好吃好喝的,硬要分了給人吃,還逼著非當著你的面吃。吃了,又怕你暗中下藥,另有古怪,不吃,又是不給你面子。你拿著人家許將軍的錢,買了多少衣裳,硬要送給大家換新衣服,偏偏就沒買一件式樣好看、大小合適的給人家,又逼著人非穿出來給你看不可,否則還是不給你面子。更別提,抓著個臭豆腐,追著人陪你共嘗美味了。”
楚韻如笑得花枝亂顫抖:“不說別的,只為了許將軍自己的荷包,也斷不能再讓你下船了,否則這位大將軍,以後幾十年,就真得年年要喝西北風了。”
容若摸摸鼻子:“我買的東西雖多,可我都儘量還到最低價了,許將軍也不該太小氣了。”
楚韻如只是笑:“你整人也整得太狠了。”
容若眼望江心,忽的悠悠一笑:“我承認,我是有些故意整他們,誰也不喜歡走到哪都有一幫子明為幫助,實為監視而來的人在旁邊吧!不過,許漠天不讓我下船,倒不完全是被我整怕了。一開始他暗令手下注意我的所有舉動,以免為我所乘,讓我能逃走,或搞別的鬼。我要是真有什麼舉動,是無法瞞過那麼多雙眼睛的,所以,我就索性把舉動做得太多太大,和所看到的每一個人做出相對親密的接觸,查到他們忙死。一次兩次如此,他們可以處處小心,人人查訪,絕不漏掉一個,可是我每一次都這樣做,再大的耐心也磨光了,再好的防備慢慢也鬆懈了。下次我再與人談笑,買賣東西,喝酒吃菜買零食,他們可能連提起精神仔細看一眼的力氣都懶得花,而那個時侯,我要真想搞什麼古怪的話……”
楚韻如微微震動,輕輕道:“許漠天就是因為看出所有士兵的防備心理已經被你突破,所以才不敢再放你下船?”
容若淡淡一笑:“別看許漠天表面上被我弄得頭大如鬥,其實骨子裡的精明絲毫不減,在小處斷不肯給我機會的。不過,他自己其實是操心太過。我純粹只是好玩,絕不是為了麻痺秦軍,給自己製造機會。為了性德,這個時侯,就算有人求我走,我也是不會走的。”
他的聲音,順著江風輕輕傳出去,有些悵然之意,卻又有更多不可動搖的堅定。
楚韻如心下一嘆,正想要說什麼,忽聽一把帶點忐忑的聲音輕輕喊:“公子、夫人,甲板風大,還是回艙裡去吧!”
楚韻如回首一看,見不遠處,春花、秋月並肩而立,神色都有些怯生生的。
楚韻如冷冷道:“我們的事,自己會小心在意的,不勞你們操心。我看你們也是能拿刀使劍,經過江湖風浪的人,就不必整天用小丫頭的眼神,這樣看著我們了。”
兩個女子,臉色都是一陣黯然,無聲地退開了。
容若心有不忍,笑笑說:“我們過會兒就回艙,你們也別守著了,歇歇去吧!”
二女什麼也不說,低頭下了甲板。
容若輕聲道:“她們也是身不由己。聽許漠天說,她們是地方上的女捕快。雖說也會武功,但因為身為女子,常被男同事輕視欺侮,這次聽說有這個機會,只要能一路混在我們身邊,在把我們服侍周到的同時,也確保能把我們押上京,就有機會調到刑部任職,她們自然要盡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