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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起來了,那滿地流淌的鮮血,那聲聲刺耳的慘叫。
他只是好玩,講了個故事,他只是好玩,教了大家一種娛樂方法,他只是一時衝動,打了某個人渣兩拳,然後,就有那麼多個活生生的性命毀滅在面前。
那些人不是他的朋友、不是他的夥伴,就算朝夕在身邊服侍的人,也是來負責監視他的。可是,為什麼胸口忽然間痛不可當?那麼多鮮活的生命,叫人怎樣揹負。夜深夢魘之間無數冤魂的慘叫,叫他如何承擔。
他咬著牙,鐵青著臉,沉吟半晌,然後猛然跪起,正想大喊幾聲“有人沒有”,耳中聽得吱呀之聲響起,前方開啟一個小小的,僅容兩隻手透過的門戶,有細微的光線從外面射進來。
太監特有的尖細聲音從小洞中傳來:“小人給容公子請安。裡頭牆角有淨桶,一日三餐我們會按時送至。皇上有旨,請容公子安心在此休息,等皇上有空,再來和容公子聊天,想必到時容公子也已經想通了自己到底是什麼人?”
容若心中猶記著那刺目的鮮紅、冷漠的殺戮,心中恨意滿腔,咬著牙冷笑道:“你們認為我會乖乖坐牢?”
“皇上有口諭,皇上雖答應不傷害容公子,但容公子自己要撞牆打壁,弄傷手腳,那是容公子的自由,皇上不加干擾。容公子要是撞牆上吊割腕自殺。也盡請隨便,咱們這外頭,每天有三名太醫輪班候著,宮中最好的藥,也全準備好了,隨手可取,保證容公子只要有一口氣,就能及時救回來。不過只能保證容公子不死,不能保證容公子不痛。公子愛幹什麼就幹什麼吧!”
然後是“砰”的一聲。小小的鐵門,被重重的關上,最後一線光明被牢牢阻隔在外,留給容若的。是無窮無盡地黑暗。
整整一夜的等待,不見容若的蹤影,不知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