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於橫徵暴斂,強掠民財多年的他們來說,也算不得太大的數目。然而,以納蘭明為首的二十幾個反正功臣,跪到我面前,勸我以大局為重。權臣剛剛授首,天下人心未定。舉國權貴皆持觀望態度,此時此刻,絕不能做動搖他們利益之事。那個時候,我就站在這處高樓。望著整個京城,望著這座在暴政下荒涼孤寂的城池,望著我無數受苦的子民,把所有進諫的人,趕了出去。他們復又進宮,到皇祖母面前跪求。皇祖母只讓人傳來一句話……“
寧昭不知是欣然,還是苦澀地笑一笑:“江山是你的,百姓是你的。君王的責任是你的。”
他沒有去看身後容若那漸漸了悟、漸漸悲涼,甚至漸慚有些憐憫的眼神:“我在這裡,坐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上朝,下的第一道旨意,就是重賞所有向我表示忠心的臣子,並且表示對以前追隨秦何傷者,全部既住不咎。為了安他們的心,我幾乎搬空了國庫。明知他們個個富可敵國,卻還鮮花著錦一般連加厚賞,第二道旨意是向百姓強行徵調治河款項。那是在暴政下呻吟受苦多年的百姓,那是已被盤剝得一無所有的百姓,那是在我登基之後,承諾必會善待的百姓。而我為他們下的第一道旨意,就是雪上加霜的限期交納治河稅。”
他的聲音冷漠而無情:“你知道官員差役們,是如何向已然赤貧的百姓徵收稅款的嗎?我曾偷偷出宮去看過,差役把尚在生產的女子拖出她的房屋,滿手死嬰鮮血的母親回頭看著僅有的財產被掠奪一空。年邁的老人和無助的幼兒。被趕離唯一可以遮風擋雨的地方……”
“夠了,你不用再說了。”容若只覺有一把無形的利刀,在內心深處絞動不止,一時間竟是說不出的難過。
寧昭卻完全沒有理會他:“我回到我的宮殿,再也沒有勇氣偷偷走出宮牆,我夜晚在高樓上飲酒至沉醉。白天在金殿上,笑著讚賞滿朝官員和各地手握重權向我表示忠誠的權貴。我知道他們這些年來,作惡多端,對百姓劫掠已�